得知他们要去参加狩猎比赛,杨延特意将掌握了基本马术的他们带上了山林。
无论是马术还是射击,一念都才接触有一个月不到。
好在她足够的努力认真,身体也足够的有天赋,杨延心想她应该能在比赛中获得不错的成绩。
杨延弄了一堆鸡,指派了四个训练有素的护卫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随后便将那群活蹦乱叫的大公鸡放生野外。
一念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抓鸡。
素日里他们射的都是死靶,今日这活靶倒是激起了一念兴趣。
杨延的要求是申时归来,二十只鸡中起码抓十只回来。
一念他们得令后便策马进了山林,紧跟在自由穿梭在白雪中的公鸡后面。
雪又厚又白,马儿进去后不久便不太适应踩在软绵的雪上,遂速度慢了一些。
容云兮见一念没顾着他,索性也自己带着另外两人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去了。
根据雪面上的足迹,一念很轻松的找到了不远处躲藏起来的公鸡。
她在射击范围内拉动弓箭,或许是出于动物天生的警觉,公鸡躲开了她的第一箭。
有意思。
活靶的确很难,她无论是方向还是力道的掌握,都掌握得不够准确。
多一分力道,少一分力道,弓箭都会偏离目标。
足一个时辰,她射出二十支箭,从一开始完全摸不着边,到中途才射中一只鸡,她早已慢慢习惯。
看了眼她额头的汗水,身边一个护卫递过箭筒给她换上。
“多谢。”
她淡淡接过箭筒,似是不知疲倦般继续搜索目标。
每次奋力一箭射空,等同于一拳打在棉花上,折磨人的不是射不中目标,而是一次次被磨灭的信心和执念,挫败感倘若渐渐动摇坚定的信念,她必输无疑。
身边两个护卫每次看到箭落空,都替她捏了把汗,可看到她脸上依旧不愠不火的,他们慢慢钦佩起这个心思沉稳的女孩。
临近晌午,一念才抓了三只鸡,她找了块平稳的地方让他们下来歇会儿。
三人下马进食,一念靠在树干上闭眼小憩。
她没说要他们喊她,护卫相视一眼,决定过会儿再看看她醒不醒得过来。
一念当然没有睡,她脑子里满是射出弓箭时的力道和姿势。
公鸡大小不一,警觉性不一,奔跑速度不一,她应当射出的力道和方向也不一。
等到狩猎那天,所给的猎物不一样。
她需要磨炼的还太多了。
将思绪理了一通,歇息一会儿后,一念睁开眼,问他们:“休息好了吗”
他俩点头道:“好了,二小姐。”
“走吧。”
休息一会儿,明显他们的体力恢复很多,精神状态也不错,凭着自己渐渐摸索出来的技巧,一念接下来不能说百发百中,可她射的箭越来越接近目标,准确度越来越高。
在这样的鼓舞下,一念最后抓了七只鸡回去。
而容云兮抓了四只。
容云兮手上早没了力气,拉弓的手指又红又肿,手臂酸痛不已,他苦着脸看向一念,发现她还是那么沉稳。
杨延看向一念的眼里是微微的赞赏,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做得不错,明日你们好好歇息吧。”
一念这边六十支箭一无所剩,凭着对她那爆发力的了解,杨延知道她的手两三天应该是用不了什么力气的了。
几天后的比赛,她必须有个好的身体。
坐在马车上,容云兮问她怎么抓了那么多,她只道:“运气好罢了。”
想到她又不会作弊,而且比他厉害,所以觉得她抓那么多鸡也没什么奇怪的。
容云兮本身累极,缠着她说了会儿话就睡了过去,下车都是小松让人抱着回房的。
一念让琴儿给她准备晚饭和沐浴用的药水。
到房间后她坐在火盆边慢慢把左手的手套摘下来。
跳跃的火光照在她漠然的脸庞上,右手拉弓箭的食指和中指被白布缠绕着,上面渗着暗红的血迹,其他三个手指也磨出了或多或少的血。
仔细看来,那白布与她棉袄下的里衣布料是一样的。
琴儿带了两个丫鬟领着沐浴药水过来,一念让她端了盆热水到她身边,她伸出手对琴儿道:“帮我清洗一下伤口,然后把桌上的金创药给我敷上,等她们把水倒好后帮我脱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