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呼吸很浅,他弯着腰小心的一手揽着她一手拿靠垫,他离她很近,近到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念的呼吸有意无意的扑到他脖子上,像一片挠人心弦的羽毛。
“白序。”
这是一念第一次唤他姓名,白序听着心里有种特殊的感觉,唤他姓名之人多不胜数,可语气这样平淡,平淡到不似在唤他这个人的语气,他第一次听见。
手上动作一滞,白序问道:“何事。”
“你能不能帮我撒个谎,让容家这几个大人觉得你我两情相悦。”
白序将一念放好,他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问道:“为何”
一念看着他询问的目光,眼神之中有些愧疚,但还是坦诚道:“他们怕云兮同我待在一起,节外生枝产生多余的感情,云兮在连城过得不好,他想留在这。”
三言两语,一念简单明了的道出了缘由,可落在白序耳里,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
“没有。”
她对容云兮没起过半分非分之想,奈何总有人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既然如此,她就来打消他们的疑虑。
白序想到容云兮那么关心她的神态,他还想问什么,可转念一想,这是他人之事,自己为何要知道得那么透彻。
相对于一念的救命之恩来说,她这个小请求真的不值一提。
“行,我帮你。”
“多谢。”
容安卿带白序来的时候临近饭点,直到有人来通知他去吃饭,他依依不舍的与一念道别后到了客厅。
看着一堆的容家人,白序有种见老丈人的羞涩与窘迫。
看着他微红的面容以及嘴角藏不住的笑,容云兮的心凉到了谷底。
果然,他是喜欢姐姐的吧。
为了他能留下,一念一定是做了什么妥协。
☆、第 40 章
大家落座后,容耿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一样与白序客气几番,然后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容耿看似无意说到:“白少爷认识一念时间尚短,想必与她关系匪浅,才能共患难吧。”
听到关系匪浅四个字,白序耳根没由来红了起来,他咳嗽一声回道:“一念性子薄凉,与他人不亲近,但与我还算有些交情,否则也不会救我于水火。”
容耿似担忧似无奈,微微叹息:“一念是个好孩子,可惜就是性子不好脾气也怪,从不与人多做接触,这年龄到了也不认识什么人,我们做长辈的想为她操办终身大事也没个机会,你是她的朋友,当劝劝她收敛一下脾性。”
正在喝汤的白序呛了一下,他急忙接道:“一念她这样就很好了,伯父你们切莫强求,何况她有意中人也是她的事,可能女儿家羞涩,不敢与你们说罢了。”
大夫人接着套白序:“我是她伯母,都替她着急,也不知这辈子会不会有人看上她,你看她成天闷声不响的,连个一起游玩的朋友都没有,真让人着急。”
白序心里不乐意别人这样说一念,他反驳道:“一念真的很好,再说了,起码我就觉得她很好啊,她不说话也好,说话也好,不都是要她自己乐意吗,怎能拿自己意愿强加他人身上。”
大夫人有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序,继续深挖:“白少爷这般维护一念,只是因为是朋友?”
白序没挣扎几下就吞吞吐吐含蓄道:“虽认识一念时日不多,但还是觉得她很与众不同,这次她又舍命救我,我自然会好好报答她。”
见白序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欲语还休的暧昧神态,容耿他们最后才放下心来不再逼问他。
看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在欺瞒他们,容耿最后才放心让容云兮留下。
让他留下,亲眼看看一念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让他看看她心上放着别人,让他自己死心。
送走了容耿他们,容云兮显得不是那么高兴。
一念在容安卿府上修养,容云兮则进了木秀书院学习,一念身子难受得厉害,每天大多时候都在睡觉,容云兮晚上回来大多时候容安卿都不在,他会来看看一念,与她说些在书院所学。
两三次之后他发现一念总是兴致缺缺的,似乎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或者说,是有意无意的在疏远他。
久而久之,容云兮变成了隔几日才去看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