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我这十九年来,是看着小院一点点建成,再看着宽爷的头发胡子越来越白,脸上的褶子越来越深,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脸上的那种慈祥温和的笑颜。
而宽爷之所以叫宽爷,他说那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跟人走过镖,当时觉得这名子特威风,后来却因为叫着叫着,把自己本名给忘了。就连我,也不能叫他爷爷,得叫宽爷,这样才拿份儿,或者只叫一个字,爷!
……
刚回到小院门口就被背着大布包的正要出门的宽爷给撞上了:“哟,丫头回来了?”
“爷,你出门吗?”
“是哦,常阿婆家的媳妇又发疯了,打电话来让下山一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跟我去?”
我点点头,每当看着他出去独自背个包都不忍心,所以就算再累,我依然会跟着他去。
还记得常阿婆家媳妇上一次发疯是在一个月前,那天正好是周末,我闲来没事所以回来看宽爷,当天也像现在这样,我接过他的包跟他下山去了常阿婆家。
到达后宽爷让我在院子里等,他和常阿婆儿子进屋后在里面做法事,大约十来分钟就好了,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后来这事儿也就给忘了。
可今天的情况明显比上次要坏得多,才走进院子,就觉头顶上一阵风。
我急记拉着宽爷一闪,回头就见脚下一个瓷瓶摔得四分五裂。
“啊呀宽爷,你终于来了,快请快请。”常阿婆闻声赶出来,拉着宽爷的手臂就往屋子里让,如果是平时宽爷不让我进去,因为我的眼睛会让自己看到些害怕的东西,可今天那女人闹成那样,我也不放心宽爷一个人。
所以二话不说,抬脚就跟了进去。
可是我后悔了。
在看到常阿婆的儿媳妇身上的那个东西后,想退出已经来不及。
“小念,快把包里的五帝钱剑递给我。”走在前面的宽爷看到这番情景立刻脸色一沉,事态严重,虽然他没有阴阳眼,但他同样有能看到对方的法子。
我战战兢兢地把剑拿出来递给他。
只见那女人的背后有一个脸色白如纸,双眼黑沉没有白眼球的男阴灵,嘴巴上像是扑上一层白粉似的,整个人有种脏兮兮的病态阴森感,看服饰到是现代人,只是衣服款式老旧一些。
此时那阴灵正双手覆在女人的手背上,控制着她像个木偶人似的,碰到什么都拿起来摔出去,一边摔还一边低头朝着女人的耳朵边吸气。
正文 第十章 鬼王追来
我看得毛骨悚然,在常阿婆的眼里,儿媳妇只是两眼朝上翻着,像是要睡过去的样子,但其实是那只男阴灵控制着他,正在吸取她的阳气,所以才气息虚弱。
这边宽爷一剑递出去,正正打在女人手背上,也恰好打在了阴灵的手背上,阴灵疼得手一缩,空气中化出一股淡淡白烟,但只一下而已,又再度把手放了上去继续控制着。
女人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头一歪,嘴角里流出些黏乎乎的白沫来,这下把常阿婆吓得不轻,上前便一把拉住宽爷的手:“宽爷,求求你快点救她啊,我儿子不在家,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交待。”
“快松手。”宽爷怒喝。
长阿婆这才吓得急忙放开他,而我却看到宽爷第二剑打出去之时,脸色从未有过的铁青,我知道他无论使哪一招都会耗费自己的力量,所以才会每次做法事回家都很累倦的样子。
可偏偏这一次的阴灵好像很难制服,宽爷打出去的第二剑反到被他控制住女人的手一抬,紧紧地握住了剑身,女人面目狰狞地笑道:“老家伙,就凭你?”
“孽障,还不速速离去。”宽爷大吼一声手一转,剑离女人手中,可他也喘息了不少。
“爷,我怎么帮你?”我看得真真切切,又着急又害怕,手在包里摸了一会儿,就摸到些罗盘符咒之类的,却不知道要怎么用。
宽爷没应我,他大口的喘息着想要再次蓄势待发,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天花板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翩翩飞扬,抬眼一看,只见那黑色金丝绣纹长袍下,那好看得过份的脸更显苍白冷凌,润如曼莎诛华的唇上勾着一抹淡笑:“娘子。”
我愣住。
之后便看到南宫烈手指浅挥,瞬间附在女人身上的阴灵便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给拉动着往后离去,他急急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南宫烈时眼神立刻变为惊骇,可连一声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出来,只留下一声凄叫的尖叫,整个人转眼间便化成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