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就在你身后。”叶帅抬起眼来,眼里掠过寒光:“跑。”
我撒腿就跑……
“凤凰展,我们要看凤凰展。”身后,瞬间像被激活了的人群发疯般地朝我们追了上来,声势浩大,谁眼里还有什么法制社会,为了得到凤凰展,他们全都疯了。
我一面跑一面回头,叶帅离我大概有两米的距离,他故意要慢我半拍,他就是我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那些人突破他,那我难保要被撕得粉碎了。
幸好距门口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而黑市和正街上,只有十几层台阶的连接。
就在我着急忙慌跌跌撞撞地跑上台阶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一个浑身肮兮兮的人,他歪着头坐在台阶尽头,靠在墙上打着盹,怎么可能?这居然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不由得脚步顿了一下。
叶帅已经追到了,问我:“怎么了?”
我惊骇地指着那个人:“廖疯子。”
乔寨的廖疯子,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容不得多想,叶帅一句:“带他走。”
我们两人同时上前,一左一右将正在打盹的廖疯子给提了起来,就势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黑市大门。
……
只到整整跑出一条街,我们才停手将廖疯子放开。
这王八蛋一路上没少叫,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而黑市里那些追出来的人也故意分散在人群里追了我们许久,只到见我们跑到一个岗亭前,那些人才不敢再靠近,悄悄退回去了。
也只到这时候,才发现恶心的臭味扑鼻而来,这臭味儿来自于廖疯子的身上,放下他之后,我转身就干呕了起来。
他身上粘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要不是这身万年不变的衣服和这煤球似的脸,我还真一时没有看出来。
“你们……坏人。”廖疯子一路上都这么大叫着,这会儿到好,看清楚是我后,居然嘻嘻地笑了起来:“是你呀,小姑娘。”
“老实点。”叶帅拿出纸巾递给我,一面解下腰上那个装着手骨的布袋子,用长出来的那截将廖疯子的双手给绑住。
这时候岗亭里的值班民警已经留意到了我们不寻常。
两个民警从岗亭里出来朝我们走过来,一个问:“怎么回事?”
叶帅不多说,拿了张证件给他们看看,这两人才释然的一脸堆笑:“得,长官你忙。”
话完转身走了。
好一会我儿,我才缓过劲儿来。
“现在怎么办,把他带到哪里?”
“先把他弄到里面再说。”叶帅的视线定在不远处的一家旅馆招牌上,话完他再度拉了拉廖疯子:“走。”
看到我们拉着这么一个人进去,旅馆老板不干了呀。
这也太脏了,以后他还怎么做生意?
其实以他这小店的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钱而已。
钱嘛,他算是勒对人了。
叶帅二话不多说甩了几张百元大钞给他,唯一条件就是我们要住顶楼最上面一层。
老板这才化开了笑脸,把房间钥匙给了我们。
上到四楼进屋后,我便忙不迭地往卫生间里冲,手上那种粘乎乎的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洗了好几次才踏实。
“你这是典型的心理作用。”叶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卫生间门口的,他那薄薄的唇角上勾着一抹笑意,又开玩笑说:“瞧我,多淡定。”
“你不洗洗?”
他便扬了下眉,然后蹦出一个字:“洗。”急急忙忙挤进来开始洗手了。
切……
丢给他一记白眼,擦着手出去,我看到廖疯子整个被叶帅拿根绳给捆了,蹲在角落里,乱蓬蓬的头发挡住一半脸,看到我便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又黑又黄的牙齿来。
因为有他在,房间里的空气着实浓厚了不少。
我走过去把窗子打开一扇,回头,廖疯子还在朝着我笑。
说他疯,可他却一眼就能认出我来,这算什么,是假装的吗?
叶帅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用纸巾擦掉手上的水:“对了,怎么有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敢戴着去黑市,你不知道那些人看到好东西,就像吸毒者看到毒,品似的,要是刚才能们跑得慢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