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又急又怕,哭喊着求她的主人,但董友姑完全不理会,也不敢说其他的话,她明白这羊肉汤伎俩已是失策了,郑明俨罚小满是留了面子给自己,同时也在警告自己,别再对秦雨青心怀叵测。
大夫人看郑明俨替秦雨青罚了小满,为了抚慰董友姑,她说:“友姑没有小满照顾,就暂时由我的丫环摘星来伺候吧。明俨,大娘和你爹已答应处罚小满去乐山别院了,这样做,你可满意啊?秦雨青,你呢?”
秦雨青生气不回话,郑明俨怎样也得给大夫人一点面子:“大娘所说,明俨无异议。只是今日,雨青精神受辱,明俨怕她情绪受不住,要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在郑家正言。五个月后,若雨青产下男孩,取名为郑经,经天纬地之经,若产下女孩,取名为郑沁,沁人心脾之沁。不论男孩女孩,都是我郑明俨的长子长女,是郑家的长孙长孙女!”
郑飞黄不高兴了:“这两名字取得好听。可是,明俨,你爹我还在呢,我这个做爷爷的都还没说给孙子孙女取名,你这么做,算什么?当我寿终正寝了吗?”
郑明俨知道这样做不合情理:“爹,这两名字,明俨就当是您为孙儿孙女取的。”
郑明俨还没生完气,董友姑不顾大家闺秀的礼仪,站起身,泪眼花花地看着郑明俨问:“明俨,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郑明俨来不及想,董友姑已一口鲜血吐在地上,顿时建安厅一片大乱。“大少奶奶,你怎么了?”
郑明俨也手忙脚乱起来说:“雨青,先让福云和鱼泡扶你回去,你别太伤心了,我处理一下这里就回来看你。”
秦雨青出去了,也不管建安厅里面乱成什么样。
郑明俨叫她别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以前郑家的人瞧不起我,说我如何卑贱,勾引大少爷,我都当耳边风。而今,这些人得寸进尺,用羊肉汤来羞辱我那因痫症过世的妹妹,和我的孩子,什么“痫症”“恶疾”,那是你们的内心有恶疾才如此凌辱他人吧。今天建安厅里面那片慌乱就是你们不顾他人人格,恶语相对,恶行相向而自取其辱的报应。董友姑,你我本无冤仇,郑明俨迟早是你的,你非要这样欺负我吗?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不会遇事唯唯诺诺,也不会一得意就盛气凌人。今日你吐血是你自找的,你今日所为纯属孩子气,我不会刻意报复。但将来有所报应就别怪我了。
董友姑这边,请来的大夫一脸苦涩:“大少奶奶肝火太旺才致吐血,这是长期郁气所致。母体虚火,胎儿却七夕微弱,所以不能用凉补的药给母体降火,以免伤及胎儿。只能开些平和的药给大少奶奶平火,并滋补胎儿。大少奶奶的情绪,万不可再有差池。”
大夫走后,郑飞黄无奈地瞅了一眼郑明俨:“明俨,你都听到了?”
“明俨知道了,以后不会让友姑受任何气了。”郑明俨这个保证一点都不决绝:不委屈友姑,就要委屈雨青了。
董友姑醒了,二夫人过去摸着她的额头,慈爱地问:“友姑,想吃点什么啊?”
董友姑费力地问:“娘,明俨呢?”
郑明俨还在犹豫,委屈友姑或是雨青,选其一,大夫人呵斥他:“明俨,友姑叫你呢!”
“是,我来了,”郑明俨走过去,董友姑使尽力气握住郑明俨的手,急切地问:“明俨,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啊?哦。”郑明俨刚才被几位长辈教训中,也没想这个,赶紧说:“友姑,你别急,爹会给你的孩子取名字的,这样不显得你和孩子更尊贵吗?”
“是的,友姑,有爹关照你,秦雨青就算先产下孩子,先取了名字,也休想凌驾于你之上。”郑飞黄安慰董友姑:毕竟她是明俨的妻子。只能委屈雨青了。雨青你会明理的,是吗?
董友姑不罢休:“爹,你别担心我。明俨,你早就给秦雨青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吧?所以今早在建安厅便脱口而出,为她的孩子正名。而我和我的孩子至于一侧便可了。”
郑明俨记得大夫刚刚说不要让董友姑受刺激,就在脑海中搜寻好听的字,突然眼睛一亮,说:“友姑,如果你生个男孩,就叫郑乾坤,多响亮,多有气魄。如果生个女孩,就叫郑涓,涓涓细流之涓,就像你说话声音一样,好不好听,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