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世袭却兴奋地说:“大嫂说得好!巾帼英雄!”
“世袭,继续教郑经喊爷爷,别插嘴。”郑明俨忍不住欣喜。
晚上的家宴,早已从原来的建安厅移到至幸堂,这是大夫人的意思,完全是为了她的荣耀感:我才是至幸堂的主人,郑家的主母。
这是秦雨青和郑飞黄从馆娃斋回来后的第一次家宴,桌面上的人变了许多:四夫人和五夫人犯事,没能再参与家宴,而“嫡长子”,郑家继承者四少爷郑世荫身边多了个侍妾,容小雪。本来这侍妾与丫环一样,是不可上桌的,除非像从前秦雨青怀有郑明俨的孩子。但大夫人要做的事,郑飞黄也顺着,就没人多言了。还有人物变化就是秦雨青,从郑明俨的丫环侍妾,到二少奶奶,再到今日——四小姐的丫环。真是日异月殊啊,秦雨青内心感叹道。
郑飞黄先来了一场吉利的开场白:“今日我们郑家的长孙郑经一日之内,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被盗,获救的劫难,新生。这是郑经的福气,更是我们郑家的福气。友姑,郑经现在怎么样了?”
董友姑在众人面前得体地说:“爹,郑经毫发无伤,开心着呢。友姑想请爹抱抱他,相信爹的一身正气定能驱散今日缠绕郑经的邪气。”
“好,友姑,把郑经报过来。”郑飞黄说着,安抚地看了一眼秦雨青,秦雨青在这冬日感到了一点温暖:还好你还在意我。
董友姑抱起郑经,边走边说:“郑经,爷爷想抱你,快叫爷爷。”
郑经经过郑世袭的调教,到了郑飞黄怀中,还真甜甜地喊了一声“爷爷”,这把郑飞黄乐得不行,嘴角都笑开了花,他将郑经举起在头顶,看着秦雨青一个鼓励的眼神:“我的大孙子郑经会叫爷爷了,这真是件大喜事。以后谁还敢对我的宝贝长孙存歹心,爷爷就揪出这条毒虫,收拾他!”
这话是说给郑明俨,董友姑听的,安定他们的心,也是希望传出去给今日的盗贼听,让他死心,更是说给秦雨青听的,让她心里舒畅。郑明俨已和秦雨青会意了几次,传达让她安心的意思。
郑经听到郑飞黄自称爷爷,不明事的他又学着喊了一声“爷爷”,还笑得可爱极了,把郑飞黄逗得乐不可支,立刻应了一声:“哦,我的大孙子郑经,爷爷就抱着你呢。今晚你让爷爷开心了,爷爷就抱着你吃饭,谁都抢不走你!”郑飞黄看看秦雨青,她脸上已有了浅浅的笑意。
此时,郑明俨,董友姑也是得意极了,成了众人羡慕得对象,好话,祝福的话不绝于耳,他们一一回敬。
秦雨青此刻看着郑飞黄逗郑经,也暂时没有嫉妒他两了。
董友姑趁着郑经喊“爷爷”,逗郑飞黄开心,就问:“爹,大娘。今日郑经获救,得益于恩庆,不知恩庆从哪将郑经夺回。友姑和明俨想感谢恩庆,奈何恩庆他疾患在身,友姑斗胆,可否请恩庆的娘亲,四娘来至幸堂一趟,让我夫妇两在诸位家人面前感谢四娘,就当谢了恩庆。”
大夫人一听此话就坚决反对:“四夫人已发誓永不出禄玘院,直到恩庆病愈,就是她的末日。此不祥之人,来这华贵的至幸堂,岂不污了这至幸堂?”
郑明俨这回没有站在大夫人一边:“大娘,我们仔细想过,确实应该感谢恩庆,就当做善事,请四娘来一趟吧。”
“既然至幸堂华贵,何惧什么不祥之气呢?”董友姑顶了大夫人一句。
郑飞黄一锤定音:“看郑经今日高兴,就依了他爹的意思,去请四夫人来吧。”
秦雨青暗中为董友姑叫好:友姑,等下把你的怀疑说出来,又郑经耐着你,不怕什么。大不了和大夫人撕破脸皮。我再搭把手,就不信乌云蔽日,蔽得了多久。
一脸憔悴,一身褴褛的四夫人来了:“纡纾给老爷,夫人问好了。”完全没了往日的霸气。
郑飞黄早已懒得跟她说话:“纡纾,今日郑经失而复得,明俨夫妇想感谢恩庆,就特意请你来了。”
“四娘,明俨对恩庆的感激暂且由你转达了。”郑明俨不是很情愿的说。
董友姑则杏眼直视,一字一停:“四娘,多谢了,今日让你劳心费神了吧?”
董友姑的语调已经怪气了,秦雨青暗里兴奋:友姑,戳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