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休息室外没有半个人,休息室的门紧紧关上,她有预感,这扇门一打开,她绝对会和严湍打照面,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的身分。
马晓妞深吸一口气,转动门把后轻轻推开,里头立刻传来关昊的咆哮和女人啜泣的声音。
她探出小脸往里头看,几个大男人围着低头哭泣的女人,关昊气得脸红脖子粗,女人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断房间里冰冻到极点的气氛,可是……
「呃,对不起。」她一开口,所有人立即转头,马晓妞咧开嘴苦笑。「典礼要开始了,神父在找新郎和伴郎。」
她注意到站在角落、双臂抱胸的严湍,他正以冷峻的目光看她,洁净的镜片闪过一道光线。
她害怕他这种表情,更害怕他脸上那副眼镜,总觉得因为那副眼镜的关系,让他能够看透一个人,就像是X光机一样,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闻言,关昊转头对着女人落下最后一句狠话。
「我警告妳最好别再出现,扰乱我的生活,否则妳最好回去告诉妳父亲要有心理准备,关氏绝对会从东莞的开发案抽身。」
哭得淅沥哗啦的女人被关昊的一句话给吓得无法反应。
关昊更是冷酷绝情地转身离开。
时常乐拍拍严湍与靳仁的肩,「走吧,仪式要开始了。」
靳仁跟着时常乐的身后走,经过马晓妞面前时,漾开和善的笑容。
「嘿,小妞,妳今天打扮得很美喔。」
「靳大哥,你也很帅啊!」马晓妞甜甜微笑,只有她自己知道,浑身寒毛都因为严湍凌厉的注视而竖起。
「晓妞,仪式快开始了,快走吧。」钱迷人离开之际不忘交代一声。
「喔,好。」
「妳最好跟她说妳有东西没拿。」在房里环臂伫立、动都没动一下的男人,以低沉略带冷峻的嗓音「警告」站在门外的马晓妞。
马晓妞背脊一僵,感觉全身血液由头退到双脚,手心更是冷到冒汗。
「晓妞?快走啊!」钱迷人柳眉蹙紧,有些不解马晓妞的举动。
「呃……妳、妳先走,我……我还有东西要拿,我等会儿就赶过去……」
钱迷人愣了下,随即点点头。「好吧,那妳快点来,不要错过仪式开始的时间,听说这个神父的脾气不怎么好。」
「喔。」目送钱迷人离开的背影,马晓妞多想叫她留下来,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鱼,完全没有逃命的机会。
马晓妞怯怯地转头面对严湍,只见他扶着椅子笔挺站立着,一身铁灰色伴郎礼眼,头发整齐地往后梳理,英俊五官上仍旧戴着那副洁净的眼镜,气质出众,简直要夺去新郎的丰采。
「请妳出去。」严湍对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下逐客令。
女人先前已经被凶过,严湍带着威严的语气让女人想也没想,立即掩脸夺门而出。
顿时,休息室里只剩一男一女对望。
「进来。」冷峻的声音在四下无人之际显得有些恐怖。
马晓妞十指扭绞的望向面无表情的严湍,如果不是他双眸中闪闪发光的怒气,她还以为他没在生气。
「马上。」见她没有半点想移动脚步的迹象,不禁加重语气,再配合眸中的火苗,马晓妞乖乖地走进房间。
「妳可以解释一下吗?」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般温柔,磁性的嗓音有刻意压抑的愤怒。
「解、解释什么?」
严湍上下打量她身上的衣着,淡粉红亮缎的礼服,短发以蓬松的方式绾在头上,露出白皙的颈项,清丽、甜美的模样让他下腹忍不住一阵燥热。
他迈开步伐,缓缓地朝她接近,速度慢得折磨人,让她想立即转身逃跑。
她还没跑出去,门板已先一步被严湍推上,斯文修长的手掌平贴在门板上,将她困在双臂间。
她感觉到光裸的背脊正抵着暖硬的胸膛,而他惹人酥麻的气息正平缓地呼在耳边……
「可以解释一下妳与关昊的关系吗?」严湍剑眉扬起,脸上满是愠色,锐利的眸子正慢慢酝酿起惊天动地的火苗。
「呃……我、我……」
「转过身面对我!」
呜呜……马晓妞胆怯地闭上眼,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狂抖。
「马晓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