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付沙浅浅一笑,面容虽苍白,但煞是好看,“我自幼饱读诗书,当然不能看她胡闹,就撑着伞走过去,那女人见我过来,又笑出声,哼着歌儿,‘小公子,很好玩,你是来跟我一块玩儿的吗?’
我立刻退开两步,‘谁要跟你玩儿,你这个疯女人!拿着!’我把伞递了出去,心思都在落在我衣衫的雨丝上,心想着,赶快回屋,可是迟迟没有人来接伞。
我这才抬首,发现这雨越下越大,女人歌声笑声越飘越远,到最后只能听到连绵不断的雨声。这之后,每逢下雨,我就会想起那个冒雨的女人,还有她的笑声,想着她是不是又在雨中唱歌跳舞,每每想到这,总要说上一句,‘这个疯婆子!’”说着,他的唇边漾起一丝笑容,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他笑了一阵,微微抬首,望向更远处,续道:“第二次见她还是一个雨天,那时我十四岁,身子比以前好了许多,那天我恰好乘船游湖,窗外是连绵的小雨,这时我又听到一阵笑声,那笑声很是熟悉,我立刻就猜出是那个女人!忙走出船舱,只见一个女子正坐在石桥上,她眉角含笑,衣衫湿了半透,仍旧浑然不觉,笑意不减。
‘喂,你这个疯女人,就不能带把伞?’见到这种情形,我站在船头,有些恼火朝她吼道。
那女人转身,见到了我,眉眼弯弯道:‘小公子,是你啊,你又来陪我玩儿了吗?’
☆、第二十三章
我暗自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想的,就是要说服这个疯女人,然后撑伞下了船,‘拿着!’
那女子却不接伞,反而一直向前走,我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硬是将伞举过她的头顶,‘伞!’
可那女人身子一偏,又退出了伞外。
我又气又恼,跟进一步,她便退一步。
就这样,我进,她退,最后,她没还是没撑伞,我倒是湿了个透心凉。
那女人停到了一处破屋,‘小公子,进来避避雨吧’
其实当时,我的牙齿已经开始打颤,冷意也不住的袭来,我知道是寒症又犯了,只好点头进了屋。
‘小公子,你脸色很不对劲,很冷是吗?’那女人看着我,见我点头,就在破屋中寻了些柴草,生起了火。
‘这样是不是暖和一点儿?’
火红的焰火熊熊燃着,我凑近火堆,感觉到暖意融融,轻点了点头。
‘小公子,你得了什么病?’那女人似乎很好奇我的病症。
‘畏寒症,’
‘公子可有看过大夫?’
‘这病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不易根治’从小到大,我看过的大夫不计其数,却还是没有人能够治好我的病。
那女人听了,不知为何幽幽叹了一口气,‘原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没听到她的声音,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眸光有些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坐在离我三尺之外的地方。
我看着她,不由一恼,‘你坐那么远干什么?衣服都湿了……’
她抬起头,眸光一亮,摇头笑道:‘我……畏热’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我心思一动,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抓了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火旁,‘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畏热……你少拿这些理由糊弄我……’
我愤愤说道,一转头见她臻首微垂,双颊微红,这才意识到男女之别,忙松开了手。
我别开头,不敢看她的脸,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我轻咳一声,问她,‘你叫什么?’
‘轻舞’
‘我叫白付沙,凤城人士,乃是商人白尚的儿子,从小到大,体弱多病,药罐子一枚,至今……尚无婚配’
那女人抬首一笑,‘我知道’
她知道?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然生出别样的情绪,伸手摸向了腰间,‘拿着!’
‘这是……’
‘玉佩,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天我竟鬼使神差地解下腰间的玉佩,塞到她的手里,自小我甚少接触过女子,也不解什么风情,只是看眼前的女人出乎意料地合眼缘。
那女人捧着玉佩,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块玉佩,一双美目盈盈似水,我以为她要感动的哭了,可下一刻她却抬头道,‘这玉佩真好看,可惜我已经嫁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