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住过,那时候,我与另一个俗家弟子来这里修行,住到这里的第二晚,他就求师父放他下山,师父见他有些慧根,本想挽留,可是他却怎么也不想留在这里,最后听说他还是下山去了。”
见他娓娓道来,凤沼不由道:“看来你这里过的不错,就像大愚小师傅说的那样,阿弥陀佛,大水师兄,你是真的放下了。”她说这话时,故意学着大愚小和尚那呆头呆脑的语气。
龙池被她这滑稽模样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
他笑了一会儿,又道:“我有东西要给你,”言毕,从衣袖内掏出一个闪闪发光的水晶,“这水晶既可助你修行,又可助你入眠,你将它放在身边,就不会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
凤沼看了看水晶,笑嘻嘻道:“这怎么好意思?你白天送我古琴,晚上送我水晶,这可叫我怎么谢你呢?”
“我们不是朋友吗?何谈一个谢字?”龙池说着,将那水晶塞进她的手里,“时辰不早了,你先睡,我再到别处去转转”
凤沼拿着水晶,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当晚,一夜无梦,她睡得极好。
翌日清晨,
凤沼觉得神清气爽,走出房门的时候,程礼先也洗漱完毕,不过他的脸色不佳,想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凤沼凑上前去问,“主人,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程礼先摇摇脑袋,道:“没有,我昨晚睡得很沉,不曾听到什么声音。”
“我听到了,”此时,阿福扶着白付沙走到了门口,听到两人对话,便道:“昨晚,我听见琴声,梦到了一大堆好吃的,那真的是个美梦!”
白付沙面带笑颜道:“我也听到了那琴声,心里猜想这定是凤沼姑娘在弹琴,不过托姑娘的福,我昨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凤沼扬扬眉,心里有几分小得意,道:“我昨天不过是有些无聊,随便弹了一首,改日得空了,我给你们露一手。”
三人说说笑笑,唯独程礼先轻锁长眉,似有所思。
正在这时,有小和尚走了过来,“阿弥陀佛,四位施主既已起身,请随小僧到厨房用斋饭”
寺庙里的饮食一向很清淡,四人一人一碗粥再配上青菜豆腐,外加几个馒头。
阿福呼噜呼噜喝着粥,一会儿工夫,满满的一碗粥已经下肚。白付沙嚼着馒头,吃相很是斯文,不过他的心情不错,吃得比平日里要多。
倒是程礼先面前的粥没怎么动,凤沼夹了菜放到他的碗中,“主人,这里的菜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味道着实不错。”
程礼先微笑点头,他的脸上虽有笑容,但有些笑不传心。
吃罢饭,白付沙去找智缘大师,阿福自然是要跟着他的,凤沼见程礼先的气色差,便劝他回去休息,他不忍拂了众人的好意,只好笑着回听风院。
待了他离去,白付沙才道:“你们觉不觉得程兄最近有些异样?总是心不在焉,精神恍惚,好像有什么心事。”
“你也发现了?”凤沼看着程礼先离去的方向,“我也觉得他有些奇怪,”
阿福歪着脑袋,“莫不是程公子生病了?不如让智缘大师也给他看看,”
白付沙道:“或许他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精神”
阿福颔首,又想起什么,道:“公子,快到与智缘大师约定的时辰,咱们走吧。”
两人自去智缘大师的禅房,而凤沼却跑到前院大殿,还未入内,就听见朗朗诵经声,她踱到门口,往里瞧,但见一片光亮,全是光溜溜的脑袋,从背影来看,还真是分不出谁是谁来。
此时,凤沼露出一丝坏笑,起了戏弄之心,捏了个隐身诀,然后轻飘飘地走到大殿之上,拍拍这个和尚的脑瓜,拉拉那个和尚的衣角,给他们搔搔痒,她这般“胡作非为”,自然引起了一些骚动。
一个三十左右的大和尚瞅见人群里的状况,沉声念道:“心静、气和、莫要妄动,否则就是对菩萨大不敬了”
她见这说话的大和尚很是严厉,心里就嘀咕,“不就是念经吗?何必如此苛刻?我若心中有佛,不念佛经也信佛,若是心中无佛,经念的再好,也是枉然”这样想着,就注意到殿上的幡盖,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一吹,骤然殿上狂风大作,众和尚吓了一跳,有的跑,有的喊,有的哭,有的抱头鼠窜,大殿里登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