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行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
史洋一番慰问后，动了想带莫九九逛史家的念头。
许是未曾有男子对她如此主动，欣喜若狂之余，反叫她有些奇怪，想从他神情里揣测个大概，但入世甚浅，未果。
莫约史洋就是这种暖男体质，客随主便，莫九九自然是欢喜的，便跟在史洋身后，由着他遛自己。
“对了，五姨太的小姐生辰与昨日八姨太的小姐们只差一天。”莫九九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套话。
“你是说鱼儿？”
莫九九恨不得给他点赞。
史洋微微一笑，“前日方给她过两岁的生辰。”
“大少爷似乎很喜欢兄弟姐妹？”想起昨日八姨太生产，他似乎比史老爷还想要个男婴，不禁对他的印象上升到十八重天。
史洋哂笑着，“叫我史洋。”
莫九九一个荡漾，“嗳，史洋。”虽然听起来想在说“死样儿”。
拐过一个假山，莫九九锲而不舍追问：“史鱼小姐有没有和史老爷不太一样的地方或者有处得来的干爹？”
她问得委婉，实则就是一句话：史鱼是不是史老爷的种。
毕竟莫产婆是来给五姨太接生后死于非命的，那必定是她娘亲得知了什么苟且之秘，要被杀人灭口，比如史鱼是五姨太假孕从外头抱回来充数的。
说书都这么讲，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给他套一个种。五姨太不想被史老爷冷落，更不想东窗事发，于是她娘成了殉葬品。
她有这样的揣测，觉得不辱使命。
想起莫产婆，莫九九就有些难过。
虽然莫产婆在他人眼中不是个称职的娘，但每次逢莫九九生辰，莫产婆总是会上街给她买好些东西，偶尔还会给她带些精美的小吃回来，破费得很，这就是母爱。
念及此，莫九九又坚定了想法。
只要证明史鱼不是史老爷亲生的，那她就可以替她娘报仇了。
☆、第三章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暗示又明言之下，史洋带着她去了五姨太的房中，赶巧得不能再赶巧，五姨太被史老爷唤去了书房伺候，只留两岁的史鱼在房里。
莫九九心绪这叫一个澎湃啊，只觉得大好机会来了。
史鱼见她目光灼灼，吓得哇的一声哭了。
史洋正要上去哄，便被莫九九拦下，语重心长的道：“这孩子啊，不能一哭就哄，否则就该养成刁蛮的性子，你看我这么懂事就知道了。”末了，还妩媚的抛给他一个“放心我有门道”的眼神。
史洋俊秀的面容有些触动，兴许是没听过这样的养法，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或者说是史鱼，便被莫九九请了出去，说是要看看她娘接生出来的女娃有没有后遗症。
若把这说法放其他人身上，直接是把莫九九拎着丢出去，可谁让门外站着的史洋，脾气好的不止一丢丢，对她温柔得都可以拧出水来。
真是上辈子积了德上德。
“女孩子哭多了丑。”她一副慈爱的面色劝阻，不想惹得史鱼哭得更猛烈。
无奈之下，她只得把史洋赔进去，“你哥哥刚才跟我说，如果你不乖乖听话，就叫我把你带出府去。”似是怕史鱼没能理解事态的严重，又补了句：“再也没有糖吃了。”
史鱼到底才两岁，双眼瞪得铜圆，噎得不行不行，鼻子里还冒着泡，却是不敢哭了。
孺子可教。
“容我问你一件事儿。”莫九九一本正经儿地掀起袍子坐下，眉一竖，凑过去说：“你有没有那种见得很勤的叔叔伯伯哥哥但是一见你爹爹来就立刻躲起来的？”
史鱼脑袋瓜里冒出给五姨太跑腿买东西的旺财，懵懂地点点头。
莫九九内心无法平静，只觉印证了个天大的秘密，又欣喜又愤怒，便拿出一个小瓶子，笑得十分奸诈：“想不想吃糖？”
等到五姨太回房，便见史鱼的手指头破了个皮，一时惊得魂飞魄散，一屋子跪了许多人，却道不出个所以然，史鱼舔完莫九九给的棒棒糖，才奶声奶气地道：“蚊子，呼呼。”
此乃后话。
那厢莫九九取了史鱼的几滴血，佯要回房休息，辞了史洋，便独自猫身潜进史老爷的书房。
五姨太刚走，书房里徒余史老爷一人，许是看书久了，正抚额小憩，没留意到贼心贼胆的莫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