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达哥拉斯泪眼婆娑,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对着露琪哀声道:「呜呜呜!小烨姊姊妳看!他们都好可怕、心地好坏好黑暗!小烨姊姊还要选他们当丈夫吗?相较之下,妳看得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吧?」
「好一个心机的毕达哥拉斯!」
沙陵与雷诺尔德难得再次异口同声。
「哈哈哈!这场后宫选夫的争斗真是越来越浮上台面了,我喜欢!这才象是男人之间的争夺啊!」刹雷笑得连连拍手叫好,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少说几句不行吗……剎雷子爵……」
露琪头痛地扶额,心想刹雷这家伙不跳进浑水里是不痛快吗?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将这团乱收拾完后,历劫归来的露琪感觉相当疲惫,决定回房大吃特吃酸黄瓜馊水汉堡,然后再好好泡澡睡个觉!
露琪在青凰护送下回到自己的房间,事先命令女仆准备了玫瑰花瓣澡,脱去所有衣物、走入洒满桃粉色玫瑰花的浴缸内,感受到一股温热与舒畅的她,在坐定时忍不住仰头呻吟一声。
闭上双眼,将头靠在浴缸边缘上的露琪,低声地说了一句话:「……你欠我一个解释,欠很久了,琉烨。」
「我知道。」
琉烨出现在露琪身后的镜子前,双手抱胸,口气平静地回答。他没有再找其他借口拖延,直截了当地用平静的口吻,缓缓道出一切来龙去脉……首先从琉烨的双亲开始说起。
其父赤剎海德姆是当今海德姆星的国王,虽贵为国王,在尊崇女权的海德姆体系中也只是个入赘女婿。琉烨的父亲为人十分低调,没有实质的权力,使他在人民前露脸与名字被提起的机会少之又少。一个如此隐形的国王,却长期无声无息地进行着一项兴趣,而那兴趣确实得悄然进行。
人体炼金术一一这是在阿法小联盟中早已明文规定禁止的活动。
琉烨坦白地告诉露琪,关于这个一且披露出去就会引发轩然大波的秘密。若是外传的话,海德姆王室的形象与名誉将大受打击。
「那为何还要告诉我?」
露琪不禁纳闷地问,其实她听到的当下也相当震惊,人体炼金术是众所皆知的禁忌研究啊。
「因为我必须将所有前因后果告诉妳,妳才能明白我们海德姆王室为了阿克利核心耗费了多大功夫与……沾染上多少血腥。」
琉烨神情肃穆地回应露琪的疑问。事实上,露琪不了解的事还真不少,这只是其中一个环节,他得挑起这个责任—告知所有的真相。
听闻此话,露琪心中不免兴起一股不祥之感,可都到了这个地步,她有权知道,也必须知道。逃避,向来不是最好的选择;面对,向来都是最无奈也最正确的方式。泡在玫瑰花瓣浴里的露琪,缓缓地深吸一口气,静静聆听琉烨接下来的话。
琉烨接续指出,父王因为身分的缘故,多少还是做得到一手遮天,即使人体炼金术是非常大的丑闻与恶劣兴趣,父王还是用各种管道找来了帮助他的炼金术师,也用各种方式阻挡这件事被传开。
本来,琉烨的母后,也就是当今的海德姆女王、实质的一国之主,是反对自己的丈夫从事这样的行为。两人也为此事历经多次大大小小的争执,使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加速分裂且不睦。母后转而与后宫的男宠们越走越近,父王则几乎不与母后有所互动……直到他们面临了生育的问题。
「因为历来海德姆女王都是极端难以受孕的体质,为了生下我,母后当时做了相当残忍的事。」
这回换琉烨深吸一口气,方才说话仍显平静的他,此时却似乎有点犹豫踌躇。他正色地对露琪道:「露琪,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对妳而言将是一大打击。但是,我想是妳的话,应该有足够的勇气承担吧。」
「直说吧,拐弯抹角不是你我的风格。」
纵使心脏用力地枰抨跳着,鼓动的声音充斥自己双耳,彷彿只听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露琪仍维持镇定且果断地回应对方。
琉烨点点头,彷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接下来的这句话吐出:「由于海德姆女王难以受孕的体质,才有后来不择手段猎杀食用达贝克一族的事迹。」
反观露琪,她立刻从仰躺的姿势坐起身、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半句话!
露琪难以接受,自己族人的灭绝竟是琉烨家人、也就是当今海德姆女王和国王所造成。虽然达贝克一族的灭绝并非全是他们的错,但杀害不少族人甚至食用的行为仍相当令人发指!「透过食用达贝克一族的血肉,再配合父王所研究的人体炼金术,的确让母后解决原先无法生育的问题……而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