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露琪这模样的青凰,反而率先开口了:「皇女殿下……您近日可好?」
听到青凰如此虚弱的声音,露琪赶紧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泪水、频频点头回应,「我很好、很好……青凰你呢?你……可安好?一切是否顺利?」
终于把心中最想问的事情说出口,纵使心疼得想哭,露琪仍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青凰面前流泪,因为真正受苦的人是他,露琪不想再增添对方心情上的不好受。
她想,这大概是自己目前唯一能为青凰做到的事。
过了一会,青凰才慢慢地、音量微弱地回应露琪:「谢谢皇女殿下的关心……属下一切安好……手术很顺利,目前已经拔除掉身上的人面瘤了……接下来,都是魔导术的疗程,为的是要彻底根除人面瘤残余在体内的咒术……」
青凰试着对露琪撑起一抹浅笑,殊不知这抹苍凉无力的笑容,让露琪看了更是不舍。
露琪晓得,她了解青凰这个人,忍耐力极高且很难将自身柔弱的那一面呈现出来的青凰……这时候会表现出如此不堪的样子,肯定是治疗人面瘤的过程相当痛苦,而且是超乎常人能忍受的痛苦!她实在难以想象,青凰是怎么熬过来的,是如何吃下这些苦头的……却还温柔地试图对她淀放笑容?
不行,再这样想下去,她一定会在青凰面前溃堤!
不只是露琪,待在她体内的琉烨也一时沉默……同样难受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晓得如何反应。镜头前的青凰,是他未曾见过的一面,自己与青凰认识的时间比起露琪更长,过去无论遇到何种难关,他也从未见过青凰虚弱成这样!
再次深吸了一口空气,露琪尽可能表现得平和,「嗯嗯……没问题的……青凰你接下来一定也会顺顺利利……我会一直向海德姆神祈祷你一切平安。」
忍住、再忍住,露琪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镇定下来,纵使是件难事,也要硬着头皮做。
「谢谢皇女殿下……那么,您还有什么话想对属下说吗?」
青凰动着偏浅紫色的双脣,即使声音微弱,也不减他对露琪那份浓厚的关心。
「啊,对了,其实我的武器今天才刚升级改造回来唷!」
为了打破两人之间沉重的氛围,露琪转而开启一个新话题,同时这也是她想告诉青凰的诸多事情之一。
「哦?您的塞拉夫之链和暴虐者吗……能否向属下说说呢?」
青凰既是明了露琪转移话题的心意,也真是有兴趣想一听究竟。
「实际上啊,详情听我说……」
露琪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笑意,大概是重新燃起刚才拿到武器时的兴奋,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向镜头前的青凰诉说。
见露琪的神情开始亮了起来,不知不觉,青凰的神色也跟着明亮了些。透过星际通讯,两人互诉彼此这段时间的种种与心情,虽然双方都没有说出口……却把他俩之间的思念表现得一览无遗。
对露琪来说,好在青凰目前看来平安无事。
对青凰而言,感谢露琪过得十分精采有趣。
纵使两人之间隔了漫漫宇宙,一个在海德姆星,另一个远在普鲁托星,只要一对上视线,露琪与青凰便毫无距离。
只有一人好似被隔绝在这两人的世界之外一一琉烨落寞地看着露琪与青凰有说有笑,自己的内心只有一股淡然的惆怅。
其实,他也很开心看到青凰没事,但这种复杂的心绪,他自知在往后的日子里只会更多。
时间飞逝,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这次的在线会唔已经来到尾声,院方那边毫不犹豫地替青凰关掉镜头,露琪与青凰的联系就此结束。时间真的好不够用呀,露琪在心中不断地无奈叹息。
然而,为了青凰好,毕竟他仍在接受治疗,凡事依然得以身体为优先。况且院方这么做,大概也是为了确保患者休息的时间够多、质量更好。
「好,该回去找凯特莉莉进行虚拟实境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振精神后,露琪既是对自己也是对体内的琉烨道。
「再不快点动身,我看那个凯特莉莉都快等得不耐烦了,重金属脑袋。」
琉烨冷哼一声,实际上他也快等得不耐烦了……看着青凰与露琪之间的对话,完全没自己插入的余地,着实有一股怨气在心头盘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