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尔有印象起,她与洛儿从小便熟识。洛儿管她的娘叫娘,管她叫妹妹。洛儿之前不叫洛儿,云尔的娘为她取名叫秦珊,只是洛儿不喜欢这个名字。某日,宫中的人来探望云尔和云尔的娘。她听到有人管云尔叫“落香公主”,她便缠着秦扶悠自己也要叫“落香”。秦扶悠虽然应着但是却不愿的,但是想着皇帝已然褫夺了云尔的“落香”封号,便也没了顾虑:“那便叫洛儿吧,虽与那个‘落’不是一个字,但是同音。洛儿觉得可好听?”
洛儿自是欢喜地应了,那以后,她就叫洛儿。
自孩童看得出眉眼后,秦扶悠便觉得洛儿跟自己长得实在相似,越长大后,她越觉得这孩子简直已经有了八,九,分像。反观自己的女儿,越来越像她宫里的爹······
云尔同洛儿及笄不久,宫里就来了人······她们的娘撞死在山门前后,洛儿便没了踪影,直至三年后,洛儿去而复返,那时她已经罗裳在身,亲切地叫她云妹妹,并跟她说:“妹妹,我寻到我的生父母了!妹妹可愿意同我前去我的父母家?”
“不了。我就在此山伴着娘亲终老。”
“妹妹又何必如此固执?”
云尔不言。
直至洛儿为她端上茶来:“妹妹来喝茶吧。”
那时她便中了那南淮皇室的迷毒······
南淮喜用毒,且毒性极烈,云尔只饮了一口茶水便昏迷不醒。醒来以后她便已经在南淮的天牢里头······
“我醒来的时候躺南淮监牢里头,我们的牢房里头关了所有的女犯人,对面牢房关了所有的男犯人。牢头将两把牢房的钥匙扔到关了男犯的牢房中。然后那群男犯发了疯的打开了牢门,一股脑地涌出来,进入我们的牢里头□□女犯。偏偏的体内的迷毒还未消失殆尽,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我想活下去,你猜我是怎么做的?我逼自己站起来,去找哪怕有一点攻击力的武器。然后我看到了门上的钥匙,我拼了命得走到门边,将门上的钥匙拔,出来,抓到身边的一个男人就用钥匙去划他的喉咙。人的血可真多啊······而代替我在荫泉寺中每天坐着无所事事的你肯定体会不到那种感觉,是不是?”云尔听到异动突然转身,就看到洛儿已经下床,手中紧握着她方才放到药箱里的小刀,正恶狠狠地正准备朝她刺过来。云尔一笑:“从小你便不是我的对手,你不知道吗?”她笑着说完后走过去进捏住洛儿的手腕:“如果我娘泉下有知,知道她养了那么多年的人竟是个白眼狼,一定不惜推了棺材顶跳出坟墓来要你的狗命。”
洛儿眼中已经露出恐惧的神色,终于是说了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父皇说你绝不能再好好地活着。那迷毒也是他给我叫我让你喝下那杯茶的。所以是你爹害了你,跟我无关。”
云尔依旧捏着她,用另一只手去夺了她手中的小刀,将她逼至床边,逼她躺下,然后也跟着她上了床,伏在她的身上:“我真以为你哑巴了。还想着,你这副好嗓子若真是哑了,我会替你感到惋惜的。”说着云尔将她的两只手都固定好,右手拿起那小刀,往她脸上伺候:“人人都说你像我母亲。但是今日再见你却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像。你比我娘还要美上几分,我娘这辈子受尽了委屈但是却从未像你这般,脸上露出怯容。”云尔又一笑:“想来你也是在那狗皇帝身边待了许久,你觉得我长得像他吗?”
“求你不要伤我的脸。”洛儿到最后,只说了那么一句话。
“我怎会伤你的脸?你若没了脸要怎么去搏萧柃云的喜欢?但是我觉得这身子也着实是没用了些,不如,我用刀将你的头砍下,头给你,身子给我,如何?”云尔置于她脸上的刀有转到了她的颈边:“当初我用那钥匙杀了那群人时,划的也是这个位置。洛姐姐,云儿从南淮一路来到东元着实艰辛,不杀你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但是杀了你我又惋惜,这世上又会少一个美人。我也是很为难啊。不如,你给我拿一个主意,我该怎样解我这心头之恨?”
洛儿索性闭了眼。
云尔终于起了身:“你欠我的,我会拿回来。但是不是现在,我现在也好好劝一劝你,最好不要再生什么事。要不然,我会加倍奉还。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初到都城时整日无所事事,顺便查了下你的父母。原来你爹你娘生不出儿子,反倒是生了七八个女儿,担心养不起,就将你送到荫泉寺。想来你也是个流落在外的种,当初又为何用这话来激我?我秦云尔不才,即使是弃女也是来自东元皇家,连你这样攀龙附凤痴心妄想飞黄腾达的狗东西能也是顶着我的名字存活至今。云尔愚昧,实在是不知姐姐凭着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骄傲跋扈至此?妹妹我就说到这里了。云尔且盼望着姐姐能每日祈祷我心情都如今日这般美好,要不然,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时兴起,要了你的小命,顺便去杀一杀你的全家。云尔告辞。” 云尔走出她的房间后转身为她关上了门,这才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