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尔朝她嫣然一笑,对她行了拱手礼:“多谢姑娘相救。”
此时医馆老板已经赶来:“姑娘醒了,太好了。”
“多谢恩人。”
“姑娘不必言谢,在下有一事,不知,我这医馆是否能营业了?自姑娘来至今,姑娘的妹妹为了不让人叨扰姑娘养病。我们已经四日未曾开门营业了。”
“惭愧,惭愧,我的病既有好转就先告辞了,这几日多有打扰,再次感谢众位救命之恩。”云尔再次行了礼,叫上那女子:“走吧。”
女子面上一喜,马上跟上去。
两位姑娘共同走出医馆,云尔问那女子:“姑娘贵姓?”
“我没有姓,我的名字是丫头。”
“丫头?”云尔想了想:“对了,我这几日在这医馆的费用定皆是你所出,但是我身无分文,无法偿还你。”
“就当是我感谢姐姐的救命之恩,故而姐姐不必还我。”
云尔听丫头唤自己姐姐,不由一笑:“难怪你说互不相欠,原来如此。”
这一笑惊了身边人,丫头缓缓问:“姐姐接下来作何打算?”
云尔没有马上回答,二十思虑了很久:“去东元国。”
“姐姐是东元人吗?难怪如此美丽。”
云尔笑:“不过皮相。”
“丫头有一事相求。”
“嗯?”
“姐姐带丫头走吧。”
“为何?你的父母呢?”
“我双亲已故,无家可归。”
“可是我已自身难保,你何苦跟着我颠沛流离。”
“丫头是罪人,得姐姐庇佑才得平安,若无姐姐,丫头肯定在那暗无天日监牢内,每天受尽屈辱,或者早已沦为刀下魂。就让丫头跟着姐姐吧,就算明日便死去,能伴姐姐身边,也是丫头之幸。”
云尔摸摸她的头:“也罢,走吧。”
丫头开心地蹦来蹦去:“姐姐几日未尽食,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且找个客栈休息几日再上路,姐姐无需担心盘缠,丫头有。”她拉住云尔的手:“姐姐,我们走吧。”
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
小二送她们至客房时仔细叮嘱:“二位姑娘,这几日南淮城中不太平,前些日子天牢走水,所有牢狱和去里面救火的人活活被烧死,本来说的是天干物燥,稻草自然起火。只是前几日仵作又查是有人蓄意纵火,恰好被发现的遗骨还有两具还未被发现,想来是那两个出逃的犯人火烧天牢。二位姑娘孤身在外一定要小心。”
“多谢小二哥告知。”云尔笑着道谢。
小二羞红了脸,挠挠头方才离开。
丫头去关了门:“姐姐,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我们无需刻意躲藏,这样更是引人注目,我们只需在这南淮都城中稍作准备,第三日便出发。”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二人出门买马匹。
丫头身上已无多少银两,于是两人先去了钱庄,云尔在门外守候,丫头出来时问她:“姐姐为何不问我这钱是如何得来?”
云尔的右手搭在她的肩上:“你不说,我便不问。”
“这是我爹将我买到青楼的钱,他假意将我送到青楼,又将我从青楼救出,再买到另一处,反复十余次,赚了满盆钵后将我买到官老爷家做妾。”
云尔并不讶,只是淡淡地问:“那你爹呢?现在何处?”
“我出嫁前一晚将他杀了,带着嫁妆和他的钱庄凭证连夜逃走。不想被那家老爷派出的家丁找到,官老爷吞不下这口气,硬要将我置于死地,然后我就被送到了那里。”
云尔心酸不已:“不必再说了。”
“所以,我想跟着姐姐走,即使是颠沛流离,再苦再难,我所愿的只是,不要再如此卑微地活下去,不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不平安,也能精彩地过完这一生,无憾便可。”丫头望着她的侧颜,觉得从未如此踏实过,原本放在她肩上的手突然紧紧地揽住她的腰,然后自己便飞了起来,下一刻,脚下踩的换成了瓦片。
身边的美人人启了朱唇。
“不必挂怀,祝贺我们,重获新生。”
丫头面上一暖,转头才恍然见到似乎就在眼前的,大大的金轮,此时,天地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