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杋云疑惑:“你妹妹?你的哪个妹妹?”
萧柃云侧身,望向了正是脸色煞白的女子:“可面熟?”
现在的云尔面色更是苍白了,白得连那眉眼已经淡化,那两位高高在上的王爷愣是看了半天,才木然地反应过来:“这···这是杺云吗?”
“怎会?杺云不是这个模样,且我们家杺儿不是早就去了吗?九弟,这人是谁?”
“洛儿来。”萧柃云唤。
跪在秦扶悠墓前的女子起身,走过来。
“摘了你的面纱,给你大哥和五哥好好看一看你是谁?”
洛儿“噗”地一声跪下,摘了面纱。
萧杋云大骇,站得不甚稳直往后退去:“你··你你你。”
萧栎云问:“你们谁才是杺云?”
萧柃云嗤笑:“娘娘跟我说过。她没有争得那后位,其中最委屈的便是大哥了。本应该是顶着嫡长子的名头妥妥地入主东宫,但是终究是被她的优柔寡断拖累了,使得你这辈子窝窝囊囊,进退不得,里外不是人。但是她后来说,幸好她没有去争那后宫主位,要不然定会毁了她辛辛苦苦挣来的东元国江山。‘枢儿性子单纯敦厚,不最出彩,但也直率坦荡。好过杋儿才智不足懦弱有余,怕是与他父皇无二。若是如此,我又何必再夺了这东元大地,徒增东元百姓负担。’这是娘娘的原话。想来,你们两个会是如此模样,娘娘也是料想到了。我想,她当初抛了两位兄长带着尚足月的杺儿,也怕她耳濡目染沾了宫中的污浊之气。好容易用命换来的女儿,即便是跟着她清贫一生,也好过活成你们那样子。虽然富贵加身,也只是金玉其外。”
“萧柃云你欺人太甚!”萧栎云说着便要向她袭来,萧柃云怒在心头本就不吐不快,现在有人乐意与他过几招自然愿意至极,不等他过来已经迎上去拳拳到肉,两下子就将萧栎云按在地上:“论承欢膝下,我比五哥你还要多上几日,这拳脚功夫比养尊处优的五哥还是要强一点的,想要教训我,还是多待几年吧。”
“杀了吧,也算得上清理门户。”
“想来,这也算是最好的方法了。”萧柃云应着,然后动作一滞,忙回了头。
那女子,终究是在三天之内的最后一天,睁了眼。
“杺···杺儿?”
云尔离了穆钟离的怀抱,摸摸伏在她腿上哭泣的月儿:“月儿乖,扶姐姐起来。”
穆钟离尚未回神,愣在半空的手渐抖,眼睛微涩。
闻人忙过来将云尔扶起:“哥以为再见不到你了,正准备给你挖个坑呢。”
“会有这么一天的,说不定到时候是我给你挖坑。”云尔站稳后抽了手。
“哥盼着这一天。”闻人抚着她的发:“乖,可不许再吓我了。”
云尔冲他笑笑,迈了腿不甚却无力再站起,正觉得自己即将掉下去时萧柃云便过来将她抱住:“来。”
“九哥见笑,云尔从秋日睡到冬日,竟忘了怎么走路了。”云尔将身子尽数靠在他身上,走到萧杋云和萧栎云面前:“民女长到十八岁,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殿下和五殿下,民女身子不适着实行不了礼,二位殿下见谅。”
“妹妹怎的与我们生疏至此?我是大哥啊!你的亲大哥啊,这是你五哥,我们才是你的哥哥啊。”萧杋云走到他跟前,抓住她的肩头,眉头紧蹙,甚是深情。
“民女大病初愈,挣脱不了大殿下的钳制。但还是望大殿下自重,民女身份低微,不可与殿下如此亲近。”
萧柃云闻言忙将萧杋云的手扯开:“放开她。”
“殿下,恕民女无礼。只因民女自记事起就不曾见过两位殿下,故而不与二位殿下熟悉。如今恰逢民女身子不适握不住剑,民女的娘亲又在此处看着我与二位殿下,故而不能手刃了你们,也不敢对二位殿下说太歹毒的话,故而民女劝二位殿下还是不要太过把自己当回事,否者民女的两个哥哥也在此处,民女一句话还是能将二位殿下置于死地。吃力不讨好的事,二位殿下还是不要做罢。”
“民女花费时间在此与二位殿下说甚多话,也是因为民女的母亲在此处。民女先跟你们说一声,民女今年老大不小恰好在这东元城中苟且了十八载,现在民女名字是秦云尔。我随母姓,故而更不是二位殿下的妹妹了。二位殿下自重。最后,民女盼望着二位殿下且让民女再在这都城中苟且偷生几载,会有民女英年早逝的那一天,也定不会麻烦到二位殿下一字一语、一金一银。只盼你们,看在民女与二位殿下的母亲恰好是同一个人,且饶了民女。下辈子定再结草衔环,再报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