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尔想着其实他们整日在一间房里早就没有体统了,但还是笑着送他走远,直至门关上了才闭眼歇下。
另一头,闻人见他们要谈话逮着月儿走远些:“他们在说话呢,我们就不打扰了。”
月儿不安地皱着眉头:“我得伴在姐姐身旁呢,我怕我再见她时又是浑身的血淋漓了。”
闻人一叹:“乖,公子不会再舍得让云尔受伤了。”
“男人的承诺都是不可信的。”
“但是我对你说的喜欢你可是一点儿也不假。”
月儿面色一红,不再回话,只是死贴着门想去听外头的声音。闻人揽着她走得远些:“来,我们聊一聊昨夜的事。现在你的酒应该醒了,昨晚做的事说的话也应该想起来了,是不是?”
“嗯?我昨晚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
“别装傻。”
“没装傻,我的确是记不清了。”
“我们成亲理应在西靖,因为我所有的亲友全部在西靖呢,但是既然你我有了肌肤之亲,我就应该早点把事情办了,明日我就送信去西靖,让我爹快马加鞭地赶来为我们主婚,可好?”
月儿噘着嘴:“谁要与你成婚了?”
闻人一意孤行:“云尔亦是要回西靖的,到时候我们便一起回了西靖,这辈子再不来东元了。这处着实是太凉薄了。”
······
月儿和闻人的婚事在八月十七日,婚事在穆府办。闻人渊快马加鞭从西靖赶来,月儿这头,整个九王府和云阁的人全都来贺喜。云阁和穆府张灯结彩满满喜庆。
“姐姐。”
彼时,月儿着了霞帔在铜镜前正在梳妆,突然抓着云尔的手:“姐姐,你怪我么?”
“我怎会怪你?我很高兴,你有了归宿,还成了我的嫂嫂,我真是高兴极了。”云尔也握着她的手,见她红妆美丽的样子着实感动,竟红了眼眶:“你老远地从南淮跟我来东元,一路为我操劳又为我哭了这许多次。我无法报答,现在你终于找到归宿了,我很是开心,你以后要和哥哥白头偕老呀。”
月儿滚了几滴泪,抱着她:“姐姐,月儿这条命便是你给的,月儿感激你一辈子。”
“乖,快别哭了。以后做了我的嫂嫂我们还做一辈子的姐妹可好?”
话虽说得漂亮,等到穆府的人马到达时,她搀着月儿走出府门又扶着她上喜轿时到底是泣不成声泪如决堤,招惹得月儿也是不断抽着泣。待到所有人马全部离开,云阁也终于复了一片寂凉,她又难过了几番,不肯在去穆府喝喜酒,回了房开始收捡了云尔的衣物首饰,存了一些又让于伯送走了一些。分明是暂时的分别,但到底是人已经走远,去了别家做了人妻嫁做人妇,这云阁没了月儿整日的叮咛和唠叨,到底是更安宁寂寞了。
云尔在丑时醒来,猛然惊醒时记起睡前喝了不少,但是手中的酒壶已然不在。
“我以为你要睡到明日午时呢。”
云尔惊吓坐起来,见一身红衣的祝幻坐在外头的椅子上,端着她的酒杯,似笑非笑。
“你怎会在此处?”
“放心,我没有趁火打劫,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检查一下你身边的财物可还在。”
云尔陡然笑了:“我府中的财务祝小姐自然是看不上的,何必检查。”
祝幻笑:“那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你情郎家,那头现在可热闹着呢。”
云尔伸腿下床,浑身的软疲来得异常,她伸手为自己把了脉,紧皱了眉,拿了床头的剑走出房门然后跳上房顶:“今夜怕是没空招待祝小姐了,还请祝小姐明日再来。”
祝幻拿着刀也快步跟上:“等等我,今夜这么大的热闹本姑娘怎能错过。哎你能不能慢慢飞,我跟不上啊,姐姐我大病初愈怎的你不体谅体谅呢。”
·······
云尔并不停留快步往穆府走,祝幻晚她一步落在穆府的庭院里头,见院中的宾客未散尽数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云尔直入了新房,确认躺在绣床上的人完好才出来锁了新房的门。
“你的情郎带着大批人马进宫杀东皇去了,你现在想怎么做?人手够不够?不够我借给你,不过数量不多,小五十个人,任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