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负了我!”萧杺云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她说给的那人耳朵里:“原来天底下的男子皆是负心人。是我愚,竟信了你的花言巧语。”说罢便搭箭拉弓,只对着骑在马上的人。
几十万叛军后头的人并不见惧色,闻人家父子先后从马上跃起护主。
“退下。”钟离霂的话语才落,箭已至心口。
主帅落马,叛军皆骇。
“此处乃是东元国,是我东元国的土地,岂能由你外邦人私自结党欺我百姓,辱我江山!识相的就给我速速滚出我东元国!否则休怪我萧杺云六亲不认!”
此时,又一队人马前来,为首的萧柃云举剑高呼:“东元的将士们!杀!”
萧绪元见局势大转,笑着站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萧绪元,天不亡我东元大地啊······杺儿,杺儿?你怎么了?”他看到了正顺着瓦片不断流淌的血液,抬头一看又看到了萧杺云握着弓的手已经被血染红。
萧杺云释了弓,极累地坐下:“娘死之前让我如果是再能见你一定要跟你说,她此生从未恨过你,从未恨过。说,拼死为你征战时再累,再难捱,都从未后悔过。你没有立她为后,没有兑现一生只要她的诺言,她都不曾悔过。即使是一步一悔恨走出宫门口怪当初不该生下我时,也不曾怨过你。‘杺儿,你知道吗?我爱了你爹半生,舍不得恨。悠儿福薄,没履现陪夫君一世的诺言,夫君在世,切记长命百岁,不必急于下来伴我。’。”
萧绪元悲恸:“是我对不住你娘。”
萧杺云不顾其他喃喃:“是我和你爹对不住你。当初非要将你带来这人世间让你受这许多苦,平白遭受这天下人的唾弃。你若是生在一个平凡人家就好了,有极宠爱你的娘亲,有整日将你揉在怀里不肯你受苦的爹爹。”
“好好活着。”
“娘定在天上看着你。”
“不必为娘报仇。”
“莫哭了。”
“到底是我欠了你。”
“下辈子好好问一问阎王再投胎,莫要再做我的女儿了。”
“哈哈哈。呵呵······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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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出了一件大事。
东元四十年,元帝废黜太子枢,元帝退位,皇位传于皇九子萧柃云。新皇上任,还没昭告天下,第一件事便是彻查已故皇贵妃及落香公主冤案。新皇坐镇,重臣监察。
当年那位直言落香公主祸国的高僧招供是受了皇后指使。后宫大审,皇后遭贬,九族赐死,党羽全诛。转眼,太上皇长文诏书供认自己曾下毒让落香公主和亲南淮,又毒哑一名女子顶落香公主名号入宫,后又将假落香轰出宫外自生自灭。
朝野震动。
许是百姓只关注这段冤案,没有人注意到朝廷是如何处理叛军的,尽数砍了?那数十万的兵将的尸体堆出来可有山高?
“爹?怎么了?”
东山脚下走着一队人马,马蹄急促,却突然倒荫泉寺门口勒马。为首的一中年男子:“我们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去见她最后一面吧,也让她见我们最后一面。”
“是,爹。”赶马车的人也下来:“我去叫月儿。”
“我们也将公子背上去,她会想再见一见云儿的夫婿的。”
“好。”
“悠儿,今日可好?”那中年男子负手站在坟前,闭着眼不知道是真再跟坟里头的人说话还是再跟自己心里头的人对话:“云儿终于为你报了仇了。我没有看错她。只是她现在恐怕是恨上我了。”
“娘,我是月儿。我能叫您娘吗?我要走了,要留姐姐一人在这里了,娘能好好保佑姐姐吗?保佑有人好好照顾她。保佑不要让她再受伤了,她总是在受伤呢。”
“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们大可放心。”一玄色华服男子站在他们身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