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地、粪,你这话还真幽默。”
史地芬跺了跺脚“是真的,传说他一岁认字三岁作诗四岁就熟读刑法,志学之年就以考中文武状元,任职三年后,当今丞相更是力荐他为刑部尚书,这次我们真的完蛋了!”
锦瑟无畏的挖了挖耳洞:“怕什么?没看到我们兄弟相称吗?就算这国舅爷官级在大,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坏处。只要我不泄露男扮女装的身份,以礼相待把他送走就好了。”
锦瑟话音刚落,史地芬细长的双眸内流出两行热泪,鼻涕飞流直下,他抖动着嘴唇泪流满面道:“小姐,您和国舅爷在京城不是一见如故,相反你在诗会上力压四大才子更是当着国舅爷的面讽刺刑部尚书残忍无道。这次连环杀人案的最后一位死者是游玩的礼部侍郎。皇上得知后下旨,命令老爷三天之内破案,国舅爷是任命钦差监督查案,他肯定会假公济私报复你的。”
锦瑟淡然的表情立刻狰狞起来:“礼部侍郎?皇上下旨了?三天破案?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史地芬用力的摇了摇头,鼻涕眼泪飞出了老远。
锦瑟悔恨的咬了咬嘴唇,抑郁的朝县衙内走去,还未到大堂就看到她老爹飞奔出来,连久年不治的腿疾此刻都已经看不出分毫来。
“死丫头,国舅爷终于来找你报仇了,我们爷俩这次死定了。”县老爷摇着头拍着粗壮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哀嚎着。
锦瑟连忙上前安慰:“父亲大人,你要淡定,鼻屎都流出来了,让路人看到多不好啊,现下主要的是找凶手保住我们的小命,国舅爷现在何处?”
史地芬接过话语指了指右方:“国舅爷去了证人自杀的牢房内了,肯定别有用心啊!”
锦瑟片刻也未耽误,听完后撒腿就朝牢房跑去。
牢房内,李丞谨拿着雪白的手帕捂着嘴唇,度着缓慢的步伐观察着牢房内自杀之人。锦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李丞谨后连忙拱手做礼拍马屁:“天色已晚,没想到国舅爷才刚驾临都城就开始审查案件,敬业的精神真是让在下羞愧不已,感动得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李丞谨看了看窗台,眼尾微微上扬,道:“贤弟何须羞愧,三日破不了案,我保证你眼泪哗哗的流。”
听出他话外的玄机后锦瑟连忙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急忙走到尸体旁仔细的观看起来。死者肌肉已经僵硬,嘴唇发紫,面部发青,指甲漆黑带有血肉,胸口有很深的抓痕,耳鼻口都流出血渍,很明显是中毒而死。
一只白岑修长的手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让认真观看尸体的她惊吓的回过神来。
“贤弟,可看出了什么?”
她简洁明了道:“他因中毒而死。”
“我想这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听着他不冷不热的话语,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容,锦瑟内心表示极度的鄙视。她倒要看看这位三重身份的国舅爷能有几分见解。
他靠近她几分扬唇微笑,微笑时充满了诗人般放荡不羁的气质,在他放荡不羁的背后流露着的却是胸有成竹的睿智。
“午时,死者躺在草堆内午休。窗外飞进一只雪白的信鸽,他看完信纸后撕碎在桌边。这些白色的纸削和窗口白色的鸽子羽毛为证。午时三刻,牢差送来的食物被人调换,死者食后末时死亡。死者嘴内留有食物残渣为证。命人先查城内养鸽子的门户有几家,都有哪些人购买。然后调查换班的差役和送餐的差役,其后调查死者家内眷属。五位死者的档案资料马上调出来,我要审阅。”
锦瑟目瞪口呆的点了点头。暗想,这人也太厉害了吧,连时间都推断的如此精准,可以称得上是神乎奇迹了!上前,她拿起那些纸削悠悠道:“不知道这信纸上写了什么,才导致唯一的目击证人甘愿受死。”
“信上只有一句话‘你若不死,接下来就是你的妻儿’。”
看着走至牢门外的李丞谨,锦瑟额头飘过两条黑线看着他暗想:就算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单眼一看就能知道这碎屑上面的字句,就算猜也不可能猜的一字不差吧。
正当她鄙夷的时候,李丞谨抬起手中的玉扇敲打了一下牢门指了指她脚下:“千万别踩在死者留下的字迹上面,这可是有利的线索。”
锦瑟定在原地,低头在布满杂草的地上艰难的看出了像蟑螂爬过的石灰字迹。字迹写道“请保护我的妻儿”看完后她暗自羞愧起来,以前她总是自认为是一个断案高手,今日才发现她就像一只井底的小蚯蚓,他的敏锐和才智伤害了她幼小脆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