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溪玄归看了看外面有些暗沉的天色,虽然心里很想去看,但是还是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晚姬看了两个孩子撅得高高的嘴,满脸写着不开心,她安慰道,“溪儿归儿乖,明天娘亲做好吃的给你们,现在已经很晚了,溪儿归儿要睡了,否则明天起不来,精神不好,怎么看冰川?”
想到了明天的事情,玄溪玄归点了点头,晚姬坐在他们的床边,轻声唱着歌哄他们入睡,当他们睡着的时候,晚姬轻轻的关上了门,走出了房间。
只是当她一出来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原来寒宿就站在门边,她轻轻打了一下寒宿的胸膛,娇嗔道,“大晚上的不睡,站在门前装鬼吓我呀。”
寒宿也不恼,不理晚姬若有若无的挣扎将她拥入了怀里,心中才有了踏实的满足,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下巴抵在晚姬了发顶上,满怀温情,“晚姬,我觉得我真的很幸福。”
晚姬受不了这样的暧昧,将他推开,将头上的纱巾取了下来放在了手上,“说什么鬼,这几天你撞鬼了,尽说这些肉麻的话,我都怀疑你换了个人。”
寒宿不说话,只是一直很温柔的笑着,笑得晚姬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最近这几天这个男人一直都这样,说着甜到腻的情话,一改平日的作风,让她觉得很不适应。她是个女人,虽然很理性,但是终归是喜欢听一些好听的话的,以前后夔就是一个情话高手,说起来一点都不迟疑,她虽然有时候很羞涩,但是还是很受用的,但是当这个人换成了寒宿,总觉得怪怪的,也许在心里,寒宿就是那样一个别扭的模样,不会说情话,但是每个动作都满怀情意。
“你还没跟我说,你多带的那一马车东西是什么?刚刚搬下来的时候也不让我看,现在总归让我知道了吧。”
寒宿看着晚姬红红的脸,还有这个生硬的转移话题,这个女人总是给他很多惊喜,每当他以为他很了解她的时候,她又会有新的一面让他惊喜,他之所以这么爱她,爱到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大概就是因为晚姬就是一个值得一生去发现她的美的人。
他爱那个理智到让男人都害怕的玄妻,也爱眼前这个因为他一句情话就面目羞涩浑身不自在的晚姬,她们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却拥有不同的性情,她们是不一样的,但是却奇异的融合在同一个身体里,没有一丝丝违和感。
寒宿笑了笑,拉着晚姬的手往那个房间走去,那神秘的样子勾起了晚姬强烈的好奇心,寒宿很少有这样的情调,那个马车他不让她靠近,搬东西的时候也不准让她看,即使一开始晚姬没有什么好奇,经过整整一个星期的酝酿,她的心里好奇的要命,她多么想知道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寒宿一把东西全部搬进去的时候,就在那个房间里上了锁,不准任何人进去。是什么东西,值得寒宿这么秘密的保存着?
寒宿打开了那个门的锁,将晚姬引了进去,当晚姬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她经不住捂住了嘴巴,眼睛里满是震惊,她没有想到,这个房子里居然全是她的画像!
她笑着的模样,流泪的模样,忧愁的模样,荡秋千的模样,吃东西的模样……都被完整的呈现在这些画像里,满满一个房间,摆放着都是她,后面还有一堆整整齐齐放着的绢布,应该是这个房间里挂不了,只能叠起来,在那些画像的旁边,还有一大堆精致的绣品,那是当年她在九黎部落里为了谋生而做的女工,完完全全被保存了下来……
晚姬不由的流下了泪来,她紧紧地抱住了寒宿,她没有想到寒宿是这样的珍惜她爱她,将她完完整整的保存了下来,这画像里的她,各具特色,但是都用尽了心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熔铸了作画者的心血和爱,要是不是真正的深爱,如何画出这样传神的作品?
寒宿被晚姬眼泪惊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他手忙脚乱的拍了拍晚姬的背,轻声安抚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你是不是不喜欢?你说要和以前决裂,要忘记所有的事情,但是我却把它们全部记录了下来,你是不是不开心?没关系的,要是你不开心,我就把这个门锁,让你一辈子也看不见。”
晚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但是泪还是不住地流,把寒宿吓坏了。
他温柔但是慌乱的将晚姬的泪擦干,只是无论他怎么抹都无法抹完,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有这么多的眼泪,这眼泪从晚姬的眼里流出,虽然美得惊人,但是更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