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蠡第一眼看到玄妻和寒浞的时候,觉得很惊讶,但她没表现出来,微微屈膝向寒浞行了个礼,然后对着玄妻笑了笑。
她虽然爱得盲目,但还是可以看出玄妻昨晚的善意的。对待玄妻,她是羡慕嫉妒,但也是非常感激的。
玄妻拉着姜蠡的手,笑着说道,“昨晚大王失言,今天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大王也是很关心姐姐的,只是关心则乱,未免口不择言。请姐姐多多担待,不要因为这些琐事伤了自己的身子才对,况且姐姐现在身怀六甲,保持好心情才能生一个健康的小宝宝呢。”
玄妻话音刚落,就轻轻扯了扯寒浞的袖子,寒浞感到格外别扭,但是不忍心让玄妻失望,支支吾吾才吐了一句,“昨晚是孤失言了。”
玄妻瞪了他一眼,寒浞觉得有些委屈了,姜蠡看着他们两个,心反而有些松了,她笑了笑,道:“大王言重了,妾没事。”
玄妻拉着姜蠡的手,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女人的感情有时候来得很奇妙,仅仅是心中那种对真心的执念,就可以让他们抛弃以前种种,化干戈为玉帛。
玄妻跟姜蠡聊了很久,寒浞却在旁边一句话也搭不上来,顿时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对这两个人的和好感到不快。以前她们可以为了他才开始聊天,才开始见面,现在她们两个和好,自己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寒浞在玄妻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一眼姜蠡,姜蠡一反常态,竟没有理会他,依旧和玄妻谈着话,寒浞觉得很烦躁,气冲冲地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茶。
玄妻瞥了一眼郁闷的寒浞,笑了笑,才接着刚才的聊天,“姐姐,我听说你是女将军,曾在战场上与男儿厮杀,真羡慕,现在想想,其实我的人生还真是枯燥无味,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爱马爱玩闹的人,也曾驰骋着白马狂奔,到我任何想去的地方,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真好。”
姜蠡看着满脸羡慕的玄妻,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族善战,但是其实我不喜欢打战,因为每一次大战,都意味着流血牺牲。但是,这也是我族的宿命,没有战争的胜利,怎么迎来和平? 但是你刚刚说道骑马,我也是个爱马之人,要不我们哪天切磋切磋?”
玄妻忙不迭地说道,“那就今天吧。”但是看着姜蠡微微隆起的肚子,泄气道,“我忘记姐姐怀孕了,骑不了马。”
姜蠡顺着她的眼睛,也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她本来想答应玄妻的,因为她眼睛里的期盼让人不忍心拒绝,但终究是不敢冒险。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她心爱的男人的,他的父亲甚至是个贪生怕死的奴才,但是他在她肚子里长了,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但是玄妻的表情实在沮丧,她只好笑道,“待我把他生下来后,定然和妹妹比试比试。”
玄妻知道不能勉强,点了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有点失落的。
姜蠡是孕妇,身子比平常时候要弱些,玄妻不便打扰太久,起身便要告辞了,姜蠡拉住了她,玄妻会意,跟着她进了内室。
寒浞连忙跟上,但是玄妻却将房门关上,明显不想寒浞听见,寒浞摸了摸鼻子,只能作罢,就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姜蠡拉着玄妻的手,有些愧疚,半晌才说道,“妹妹,我今天发现,其实我们挺投缘的,我也不想再骗你,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王的,大王从来没有碰过我。”
“我知道。”
姜蠡苦笑道,“其实我是真的喜欢大王的,第一眼看见就喜欢。我曾经为了他不惜放下一切,但是还是没有换得他半分爱怜。我知道,当一个男人不爱你时,无论你怎么做,怎么付出,他只会觉得你厌烦。我知道这个道理,我不是那些蠢女人,看不出男人的心。但是最后我发现其实我就算看清了,但做法依旧和那些蠢女人没什么区别,因为我还是放不下,心中总会有那么一丝侥幸,也许他有一天会看到我的付出,会有一点点爱上我。”
说到这里,姜蠡的眼中有了些许泪光,她昂了昂头,像是这样眼泪就会回流,但是这样的努力还是无法阻止泪的无情,它依旧顺着眼眶,点落在眼角处,直至布满整个脸庞。
玄妻懂得这种苦,拿着手帕轻柔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姜蠡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冷心冷情的,他不爱我,但是他也不爱别人,这就足够了。但是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他不是不会爱别人,他只是单纯的不爱我而已。其实我很羡慕你,能得到他这样的爱,我是衷心祝福你们的。在你今天早上带他来向我道歉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你的心是千千万万的真的,他可以为了成全你而委屈自己,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了,你应该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