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八十年对于一个魔族人来说不算太久,仅仅占据了他们寿命的一小半罢了,但要记得八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并算不上简单。他努力回想着,他渴望他与斯考特的过往犹如昨天一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他经历过战争的创伤,他做不到。
风算不上凛冽,但现在一切的不平静都能让他的怒火更为炽热,他恨不得撕碎这些喧嚣的即使根本触不可及的气流——更恨不得撕裂那个杀害了他的挚友的人。
“将军……”“你最好是想告诉我该如何举办他的追悼会,但现在我更需要的是安静。”“可是,将军……”道格拉斯手中握着一封信件,一只黑色鸦雀乖巧地站立在他的肩膀上。
“等等,你叫我什么?”
“将军,收到信件。我舅舅——前任将军他……”道格拉斯仍未说完,另一个魔族男人就已经从他手中夺走了信件,他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但即便如此,对于未知他仍然抱有一丝的希望,亦或者说是奢望。
可他终究还是猜对了。道格拉斯将军没有辞职——他走了,走在他的梦中,没有人知道这段日子里他被病魔纠缠了多久。今天本该是美好的一天,约见了下属中最有潜力的人,本打算下午一块儿去湖边,随便钓鱼或者只是散步都能让人度过一个好日子。可他现在知道了什么?一同打下江山的友人们接二连三地倒下——或许这之间隔了一些日子,但他却在同一时刻知道了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也不知道那其中夹杂了多少悔恨和悲痛。他跪坐在了其中一位友人的墓前,失声地将各种心情通过泪水来泄出。
“所以——将军?”
“不,道格拉斯将军并没有打算过传位给我。”
“可斯考特副将军也已经——”
“那就传给他的后代,这是规则。”
“他的独生子不是几年前就……”
“不,他还有个女儿,我要你把她带回来。”
“那您……”
“我还算有点年轻时候的力气,我得去做其他——我该做的事情。”
今天看来是不用思考晚饭的食谱了,没人会在经历过此般打击后提得起胃口。那该做些什么?回到修道院再一次地休养一下自己的身心?
不——他不需要了。
他宁可找回往日的暴脾气。
☆、缔造者
01
面无表情的高挑男性打来一记精准的直拳,接下拳头的天族人尽管有着不错的种族优势带来的力量,但却依旧被震得连连后退。高挑男性挣脱了天族人下意识抓住自己的手,两条上臂竟开裂出一条细缝,迸发出一阵波动将自己的位置向后挪了几米。
机械义肢?难怪有着与自己匹敌的力量,克洛克冷静地分析着眼前信息的同时从腰间的书中握出了一双拳套——无神论者。他弯曲着双腿,沉下重心,有序华丽但不多余地接住了对方接下来的每一次攻击。
进攻者见自己的攻击连连无效,突然闭上了眼睛,嘴里振振有词。魔法吟唱?不对。他可是半祖人。克洛克地脑海里一瞬间否定了自己想法。
指引者此行并非为了战斗或是引起纷争而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摆脱麻烦的机会,回过身一把拉起一旁哭泣颤抖着的女孩,然后便不停地向前跑去,想要拉开距离。“系统覆写完成,开始执行新战略——”毫无生息的干枯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顿狂轰滥炸。克洛克立马反应了过来,内心骂了一声,有些粗鲁地将阿什的笔记拍打在女孩的身后,笔记幻出冰蓝的光芒,覆盖了女孩。随后他自己也灵巧地躲过了绝大多数的飞弹,手上戴着的无神论者更是将可能会伤害到女孩的导弹都击飞到远处。但仍旧有一发被漏了过去,克洛克来不及为此去阻挡,只能看着导弹径直向着女孩的侧身而去。一阵轰鸣过后,女孩趴伏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看上去没受什么重伤。克洛克心中的石头方才落地,转过身重新迎上了那进攻自己的人,而冷汗却早已浸透后背。
他咽了咽口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喂,这也太犯规了吧……”本以为那些导弹不过是储存在义肢之中的杀手锏罢了,结果那家伙此刻竟“敞开着肚皮”——不光如此,就连脑袋都掀开了一角,露出来的是冰冷的机械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