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她这个停止生长的泥人吗?!
「我真的娶她,你也不要紧?你身为照顾我日常起居的婢女,必须天天看我们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呀,还得替我们洗燕好过后的被褥……」
「……」她瞪他。人生这一刻,真想做个孽徒,抬膝狠踹师尊祸根,看你拿什么燕好。
他害她勾勒出一幕很讨厌的景象……他手抱佟海乐,攥着亲吻,纠缠不休,唇瓣暖昧厮磨,缓缓倒向床铺,窗边瓷瓶里的花瓣坠下,然后景致一变,她孤独寂寞冷,蹲在井旁,刷洗那床布满汗水和泪水的被褥,头顶一片枯叶,飘飘坠下……
「又不说话了?要我猜你心思?你看起来……有些不甘不愿,嫉妒?」他伸手,指节微曲,滑过她下颏,喜欢她滑腻腻的肌肤触感,自小摸到大,儿时有一阵子,天天都吵着要蹭她脸,她很纵容答应,现在反而不给摸了,哼。
「……」你猜错了,我想殴师!我想扁得你弯腰哀号挺不直身来!
「嫉妒就说出来呀,说你不想我娶海乐,说你不认为我俩合适,说你不想见我拥抱别人——」他循循善诱,企图引导她说真话。
「我不想洗被褥。」她思索过后,面容严肃,字字出自肺腑。
结果比起他细数的那些,她更在意那床莫须有的被褥?!
他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远远不及一床被?!
梅海雁好气又好笑,同时更不甘心,话挑明到这分上,她是装傻呢还是呆蠢呢还是故意呢?
这半年里,明的暗的、阴的阳的,什么招他没用过,她就是不开窍,一副拿他当孩子看的宠溺眼神,忽略了他早不是追在她身后跑的小屁娃。
今天,他不打算再让她蒙混过关。
结实双臂一抵,把她困在胸口与墙面之间,她露出「你干么」的质疑目光。
「我还真想让你洗被褥……不洗我和佟海乐的,洗洗我和你的,如何?」他逼近几寸,勾唇坏笑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
人,生而不平等,换成长相较差之人,露出这神情,显得猥琐,可在梅海雁脸上,反倒多出几分佞美味道。
「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别闹了,走开。」她伸手推他,要他别再压迫过来,他害她觉得呼吸困难。
「我不是小孩子了!」梅海雁低声吼。
不甘受她小觑,也为证明自己是成熟男人,他猛地低首,重重吻住她的唇。
福佑吓了一跳,瞪大眸儿,逸出嘴里的惊呼声,遭他吞噬。
紧抵而来的唇,炙热、鸷狂,贪婪吸吮,席卷着她的唇舌,仿佛要一口一口吃掉她。
他用力量佐证,他确实不是个孩童。
孩童不会有单掌便能压制她的气力、不会有高壮身躯抵御她的挣扎,更不会紧贴着她的某一部分,逐步产生变化,变为硬挺,那是……大
这家伙,翅膀长硬了,呃,别的地方也硬了……胆敢对她动手动脚?!
她对男人存有惧意,平时小心翼翼与人保持距离,独独不怕他,他之于她,意义非凡,无论是梅无尽,抑或梅海雁,她知道谁都可能伤害她,而他,绝对不会。
意识和身体,皆对他全盘信任,即便被他粗暴拥吻,也没有半丝惧怕,有的只是惊讶和混乱,以及难以置信——师尊他……不,海海雁他,对她有欲望?
他吻得极为使劲,吻疼了她柔嫩唇瓣,火舌探索追逐,勒赎她的甜美滋味,恨不能将她揉入体内,再不分离。
福佑面临窘境,推不动他,又不想咬伤他,脑子里天人交战,一片浑噩……梅无尽的笑脸、梅海雁的撒娇,全在脑中交缠打转,加上唇间肆虐的热度、他拂在她肤上的吐息,烫得她无法思考。
「师尊……」稍稍喘息的空隙,她呢喃细喊,眸光轻蒙,染上一层瑰艳。
梅海雁吮吻的动作一顿,由她唇心退开。
「你为什么不是喊我的名字?!」他大少爷很有意见。
把人吻得七荤八素的是他,努力展现技巧撩拨的是他,结果她迷迷糊糊之中,嘴儿轻吐的,却没他的分?!
福佑气息凌乱,唇被吻得发红微肿,不住地短促吁喘,脑门发懵,遭他逼问,才意识到自己脱口喊了什么。
「你喊的是谁?!哪个家伙?!我去揍他——」他猛扣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