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梯本就短狭,两人难免有些接触。
佘笙是一脸淡然,徒惹得顾延心花怒放。
两人下了楼,顾延也未放开佘笙之手,与她一道慢慢地往前走着。
两人所到之处奴仆早已远远地退到了一旁,索性今儿也还无其余之宾客瞧见。
行到堂屋处,佘笙面上已有些薄汗,想要松离了顾延之手,再往里边去她这些路便也无需人扶了,可未松开之事便听得一粗哑的男声。
“仙子姐姐,此人怎得能牵着你的手呢?那日里他将我扔下河中我可伤风了好些时日呢!”管岚大声言着。
这一言,让里头等着的几位杭州来的贵夫人纷纷探头望着,见着顾延牵着佘笙之手,面上皆是一片讶异之神色。
倒是梅顾氏坦然得很。
国公夫人讶异地望着梅顾氏询问着:“梅夫人,若是我未曾瞧错,佘坊主身旁的之男子乃是左相爷?”
梅顾氏点头道着:“正是我家那个侄儿。”
佘笙听到里头的话,连连拧了一把顾延才得以脱了身,行到里边福身道着:“见过梅夫人,柳夫人,国公夫人。”
梅顾氏见着她道着:“瞧你这身子还是大好的,那师太还怕得你要寻死寻活的,要我将此信托与你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送妹出嫁
也佘笙接过梅顾氏之信,言道:“多谢。”
“不必言谢了,此番我等前来也是来给佘锦及笄的,延儿明明带了长安城之中顾府之物来却落在了南王府之中,得亏南王妃记着。”梅顾氏言着便拿出一只血玉簪来。
佘笙见着这只血玉簪成色极好,贵重亦不显累赘,稍还有些新嫁妇的喜气之意。
顾延言道:“此簪乃是当年皇后及笄之时所戴之簪,进宫之后皇后要戴凤。此簪便扔在府库之中无用了。想着这与佘锦倒是配的,正巧能用在她的及笄之上。”
“左相爷,你我不过是生意上有牵扯来往罢了,此物我不能要。”佘笙将关系脱了一个干干净净。
笑话,此簪若是顾后及笄时所戴,那苏老夫人与苏夫人等岂会不知。
梅顾氏听着佘笙连将关系撇得赶紧,颇有些不喜道着:“怎得皇后之物你还敢嫌弃?”
“不敢。”佘笙垂头言着,“那明日里劳烦顾夫人了,笙园之中粗陋还望几位夫人莫要嫌弃。”
“不必了,本夫人来寻延儿回顾府的,已派人去那处打理去了。”
“那夫人们慢走。”佘笙言着,将顾延带走也好。
只是那顾府不是年久失修无法子住吗?
管岚原是不愿走的,可顾延与梅顾氏哪里会如他的愿,立即便让顾萦儿将管岚一把拉起往顾府而去。
送走这些夫人与顾延之后。
佘笙端坐在堂屋处拆着信件,里边只一幅水墨画。
当年佘笙背着小佘锦往大慈山下而去之画面,算起来也有好些年了吧。
她翻转过来见着上边有一首诗。
“生恩不及养姐情,两全谋得锦绣程。诳话易出非真意,菩萨跟前顶灵清。”
佘笙攥紧着这诗,听着两全谋得锦绣程便知晓了师太的深意。
难怪师太会逼得南王府应下婚事,可她便就不怕苏家真将苏珍珠抬入了南王府去吗?
生恩不及养姐情又是何意?师太又是怎得知晓佘锦会应下的。
菩萨跟前顶灵清,师太倒是还不曾断了要她归入佛门的心思。
“东家,你寻我与银铃儿?”五娘进来行礼问道。
“恩,五娘,你将我我房中要干之事与银铃儿言下,日后要她待在我房中服侍罢。”佘笙言道。
银铃儿自是高兴地领命着。
五娘未觉不妥也应着,小梨走后东家身边只小兰一人了,要多个奴仆也是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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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攥着此画到了佘锦的房内,里边已有着不少南王府之中的丫鬟理着佘锦之物。
佘锦端坐在铜镜前边,泪眼肿胀。
佘笙屏退丫鬟之后走上前,拿起梳子来给佘锦梳着头道:“南翼性格浮躁你亦是浮躁之人,出嫁后要劝着南翼去考取功名,即便不取功名也不能让其有那混账之名声了。”
“阿姐?”佘锦且先以为是五娘,听得声音才知是佘笙,泪又流了下来。
“再哭就要瞎了。”佘笙淡声说着,“出嫁后便是有天大的委屈都不该哭了,哭无用,解了委屈才有用。顾延替你调走了世子妃你过去也未有妯娌相斗。待王妃要与亲生母亲一般孝敬着,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