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朕在一路上保护这女子上长安延儿才能寻不得错处来,可若是这女子杀了人犯了法,那朕便是有心相帮也无此力。”
景议与白袁道着,就差明白得与景议直说,让其判下佘笙死罪了。
白袁虽不愿如此,可陛下之命他总也不得当面驳下,便应道:“是,陛下。”
这佘笙也得看她自个儿的造化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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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佘笙倒是好奇地紧,自个儿来了长安也可睡得安稳,醒来之时才知晓是顾萦儿昨夜里给她下了安神的药物。
只喝下了早间的药物,便有官差来寻她。
佘笙由王燕云扶着上了轮椅处,走了近一刻钟的路方到了衙门之中。
王燕云一进去腿脚都打了颤,她去过一回府衙衙门便觉得威严至极,一瞧此处的肃穆之气才知晓府衙简直算不得什么。
佘笙抬头望了一眼,刑部侍郎虽是大官,不过死在花月楼之中本名声便不好听,怎得还用得着三堂会审?
都察院左都御使乃是梅知府的哥哥,右都御使乃是夏家之人,也不知这上头的都御使乃是左还是右?
不论左右,佘笙都觉得自个儿是何德何能,判她个死刑还能用上这些从一品二品的大官。
白袁先行开口道着:“大胆佘笙,到了公堂之上为何不下跪?”
“律例有云,身有残者可不跪公堂,佘笙腿脚不便还望几位青天老爷见谅。”佘笙坦然地言道。
王燕云连着下跪道着:“民女叩见三位青天大老爷。”
白袁一拍惊堂木道着:“佘笙,花月楼之中的鸨母晴丹来告,刑部侍郎钱邑死在她花魁房内,起因便是你卖于她的越茶,你谋杀朝廷命官证据确凿,还有何话好说?”
☆、第一百九十七章 年锦见过祖父
“尚书大人,民女乃是一届草民,并无作案动机,且今年的越茶卖于长安的并不止花月楼一家,另有夏右都御使家,工部魏尚书一家,府尹王浩宇,礼部吴郎中,柳学士,沈大学士且另有官员府邸之中皆有一壶茶坊之中的越茶,若是我等越茶有差错,又怎会光光花月楼之中出事。”
佘笙道着。
坐在一旁的夏都御使连道:“大胆刁民,你大可以在运往长安之时将这花月楼之中的茶与我等茶分开运送上京。”
白袁也道:“夏大人所言不差,仵作在存放茶叶的玉罐里头也查到了毒药,本官请长安之中有名的茶商瞧过,那茶芽之中片片含毒,应当是炒茶之时便将毒药一道炒制进了里头。”
王燕云一听,连叩头道着:“今年这越茶采摘之时,粒粒便都由五娘亲自管着的,定是不会出此等纰漏的。”
“既不是要下毒,又何须粒粒茶叶盯着?定是你要行杀人之事,怕混淆了茶叶,这钱邑大人乃是刑部的栋梁之才,佘笙你便是杀人偿命都不够,按理应当牵连九族才是!”
大理寺卿愤恨地言道。
佘笙听着觉得不对劲起来,大理寺卿乃是顾家一党人,定是奉了顾后旨意才会要她死的。
但无道理,这顾后会不知她与顾延的关系,要她死她倒是不奇怪,只是这牵连九族,如今这顾延可是在她的九族之内了。
右都御史一听这话,想及苏通与他说过的话来,便也忙说着:“大理寺卿这话有理,商户诛官此行极其恶劣,不牵连九族怕是不好震慑旁人。”
白袁有些好奇,这二人倒是头一回在三堂会审之时是想到一处去了的。
佘笙正要开口之时,便听得外头传来苏相而来之呼声,佘笙将头低垂而下,双手微微颤抖着。
面对苏通若说不怕那定是假的,自小全府上下便都惧怕着祖父,她面上强撑着的淡然也终是撑不了,她只能将头垂得越发的低了些。
“见过苏相爷。”在堂上之人也纷纷行礼。
苏通坐在一边言道:“本相路过此处惦念着与钱邑往日里的私交,遂进来瞧瞧,你等请自便就好。”
大理寺卿躬身问着:“正有一事要劳烦苏相爷定夺的,这商户诛官实乃是骇人听闻之事,不重罚难以让朝野伏法,下官提议该牵连九族才是,您觉得呢?”
苏通深邃眼眸里头划过一丝得意之色,便道:“本相倒是觉得寺卿你提议甚佳,此事你三位定夺就好……”
佘笙欲要插话,可是连一句话都插不得进去,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之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