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浑身一冷道着:“本坊主瞒着身份也是怕知晓的人多了会惹出是非来,至于你并非我所救。”
“佘姐姐,来都来了,不做一条心头好回去可惜了罢?这杨金针当年是最得太后娘娘心意的绣女,多少高官世家逼着她去府中做绣娘她都不愿呢!”苏小小笑言道。
佘笙看着苏小小这抹假笑,便知晓不理会她要离去怕是不可能了,便吩咐着五娘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她见到了脸色一片苍白苏珍仪立在门口,似是在待着苏小小。
佘笙皱了皱眉头。
“此里头不是随意人都能进去的,杨姑只做巨贾的生意。”门口的小厮拦下了坐在轮椅上的佘笙道着,以为她是寻常的茶坊管事。
五娘将佘笙的名贴拜上道着:“我知晓长安城中能人不少,不过咱们一壶茶坊坊主也可算是巨贾罢?”
“原来是佘坊主,既是佘坊主当然可进。”小厮连弯腰道着。
五娘收回名帖,便带着佘笙进了里头的宅院,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后院子里头的菊桂开的正艳。
☆、第二百五十五章 赠布于王妃
佘笙并没有与苏珍仪寒暄,瞧她的面色该是被苏小小折磨得不轻。
想不到苏府长房嫡长孙女向来高傲也有这会儿的时候。
“这是左相夫人罢?”一夫人过来见着佘笙问着。
佘笙带着些疏离的淡笑微弯腰道着:“见过端阳王妃。”
这端阳王妃她是在迎顾延归长安那时见过,她便是站在宗妇之首的。
这端阳王是当今陛下的兄长,在长安城中也算是个逍遥王爷。
“不必多礼,左相真是好福气,当年在苏相府本妃与你有过一诗之缘,不知你可还记得?”端阳王妃轻笑道着。
“实在抱歉,年岁久远,相府之中幼年事已忘了差不多。”佘笙道着。
端阳王妃笑笑道着:“当年你不过也才那么小一点,还真是不会记得了。”
佘笙看了眼端阳王妃的比划,大约也才七八岁时的样子,她忙道:“如若年幼之时有行过什么恃才傲物对您无礼之事,还望您见谅。”
“不,你那首诗正得本妃的心。既然今日有机缘遇见,不如一道去挑挑布料,这杨金针姑姑的绣工极好。
快要到太子选秀的时候,不少高官人家都来这里挑选成衣。布料那里倒是没有多少人。”端阳王妃道着。
苏小小过来也对着端阳王妃行礼道着:“见过王妃。”
“小小姑娘。”端阳王妃没了对佘笙的热情,带着些疏离唤着。
苏珍仪过来福了身子道着:“皇婶。”
“好好的人儿怎得这般憔悴?听闻皇孙前日生了重病,可好些了?”端阳王妃拉过苏珍仪的手来,热切问道。
苏珍仪红了眼道着:“有太医在,自是好了不少的。”
“这便好,便好。”端阳王妃道着。
“五娘,你便先去成衣屋子那头挑几身衣裳。”佘笙拉过五娘的手,在她的手指上写了二字便让她离去。
五娘不露痕迹地点头道着:“那等会我来寻您。”
“恩。”佘笙点了点头。
这她不好探查景抬宫中的消息,可苏小小堂而皇之得都随着苏珍仪出门而来了,这些后宅女子里头想必定是也听到些是非了的。
五娘去打听必定也能听了五分真来。
如若说皇孙重病与苏小小无干,她是绝不会信的。
佘笙推着轮椅到了晒着布料的院子里头,一个花白了头发的老妪而来,对着她一行人福身道着:“见过端阳王妃,左相夫人,九皇妃。”
端阳王妃扶起老妪道着:“杨姑姑不必多礼,本妃今日里前来是想挑些年时所穿的便服。”
“王妃若要便服,这块碧玺祥云织金布可是最好的了,这吴家染布坊当年可是留下不少好的布料,这块便是其中的一块,这可惜当年吴家人死的死,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了……”
苏小小捏紧了手,带着笑意地说道:“这块布可也是佘姐姐的心头好呢。”
端阳王妃道着:“杨姑姑,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染了血的布料怎得还好留着,要恐防沾染了晦气呐!”
佘笙摇着轮椅过去,手指尖拂过那匹布道着:“王妃,吴家染布坊的独特印布织金法从不传外人,吴家灭了满门都不交出来印布之秘诀,这布料在这世上是独一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