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咬着唇见着了他手上还有的疤痕,道着:“怎得你离了江南之时说的好好的,这会儿就不肯让我归江南了呢?”
“若不是五娘来长安,许我还能收到你寄来的一切安好的书信。”顾延道着。
佘笙指着天间道着,“你可知那颗是什么星?”
“参星?”顾延答着。
佘笙点头清冷出声道:“杜公曾赠卫八处士里头有一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我知晓自古以来这一别许就是来世才得相见,可是只要你我心意想通便好,我应承下你,定不会再写那些来诓骗你,可好?”
“你心中还是没有我。”顾延放开了她的手,落寞着低头离去。
佘笙连着抓住他的手,站起来急了些,被底下的青石板给好生地绊了一跤。
“嘶。”
顾延忙将她扶起。
“湛郎,我心中有你,可我又如何在长安中自处呢?我可又如何抛得下茶坊众人?”佘笙紧盯着顾延的眸子吐露着心意。
顾延将她打横抱着道:“既有我,就留下。”
“你不要再逼我了,你若再逼我我明日便收拾行装离去。”佘笙道着,五娘柳万金皆在长安,她在不在其实也都一样了。
顾延掩下了心中的落寞意,道着:“你当真要离开?”
“当真。”佘笙应着。
顾延将她放在了轮椅之上道着:“那你便明日离去罢!”
“?”
佘笙一愣,既然顾延不留她了,她便摇着轮椅转身往着院门外而去,好在这处离沏园近的很。
顾延盯着佘笙的背影,她每每走得都是如此得决绝,从不会顾虑他之所想,他以为做的够多了她的心早已没了初见时的冰凉,都愿意为她而献出性命来。
可他错了,她还是跨不过苏家的坎,甚至为了她的心结可以将他抛下。
见着手腕处的疤痕,他想起方才她摔在地上,黑灯瞎火地她一人回去小径上边坑坑洼洼又多,不定又会摔了。
他又跨步追了上去,将摇着轮椅的佘笙一把抱起道着:“你还真的走了?连说一声都不愿跟我说?”
☆、第二百六十一章 既来之则安之
“没有什么不要之说,你既不愿放弃你的难处,只能我放下我的难处了,我实在是不愿再受离别之苦。”顾延抱紧了她,低头印上了她的粉唇。
佘笙微微推了一下道着:“本不愿与你讲的,今日陛下又来寻我了,说要我劝你奉承先帝的遗诏,这是给我所下的圣旨,不也等同于给你所下了圣旨吗?”
顾延吻不到她不喜道着:“我许久未亲你了。”
“每每说起此事你便顾左右而言他,此回必不能再逃了。”佘笙道着,“既是陛下圣旨就没有不尊之理。”
顾延道着:“瞧你的衣裳都破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该安寝了。”
“你说要辞官,你一辞官,这陛下圣旨一到你又如何逃得了?不如你做了陛下也好,至少有个人能将苏家削了权势去。”佘笙开着玩笑道。
顾延单手扶着她道着:“哪里有如此简单,不聊此事可好?”
“好。”佘笙见他是万般不愿,也就没有再问着他。
顾延趁着昏暗烛光,见着她的红唇,又低头深深地吻着,方才被她推开的滋味可难受得紧。
院门外,景语端着一锅乌骨鸡汤进来,见着她二人连道着:“方才那端阳王家的小世子还来与我讲,说他今儿个想到佘笙犯了七出之五,你们两个也该自恃身份些。”
佘笙听到景语之身,连将顾延推开,行礼道着:“娘亲。”
原来那小侍卫是端阳王世子。
“方才见你只喝了药,都未吃多少别的,叫膳房用着那个五娘拿来的百年人参给你熬了鸡汤。”景语道着。
顾延连接过道着:“娘亲可真偏心。”
“本宫以往听闻这一壶茶坊的五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人物,今日一见倒觉得年轻的很,不过在长乐园里头是不许醉酒的,你该与五娘好生说说。”景语道着。
“是,娘亲。”她心中有些好奇之意,这五娘恐规矩不足,方才还是去了沏园的,何时来到长乐园里头了。
“那本宫就回了,延儿,你过来送娘回院子。”景语见着顾延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