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是英明呐!”钟银身边一个穿着光鲜约莫着而立之年的男子弯腰,鼠目含笑着说道。
佘笙听着熟悉的越语,对他有些印象,这不是绍兴城中的徐秀才吗?前些年里日日来她提亲,要她给银两让他上长安做官去,讲日后若是飞黄腾达定不会辜负佘笙的知遇之恩的,还会给佘笙诰命。
只是佘笙哪里会应,若他是真有才气的,如邻家王员外之子一般佘笙定是会自己找上门去资助。
至于这个徐秀才吗,德行全无罢了,这腹中只是有些小才罢了,有损了他徐才这个名字。
“大人,这话您可有证据?我这一日都在明府未曾出门,这明家的小厮门房皆可作证,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前去问他们一番。”佘笙淡薄地言着。
钟银听着佘笙之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徐才连连上前在钟银耳边耳语道:“大人,这佘家小娘子长得好看,且不言她容貌就是她的银子那是顶多的,何不趁着此机会从她身上捞上一大笔,这她现今在歙县,这有没有证据岂不是我们说了算,不如先将她关入大牢之中,好生教训她一番,到时候她定会知趣地给您银子!”
钟银满脸肥肉颤抖着言道:“哈哈,这绍兴师爷果真是名不虚传!”
徐才连连说道:“还不是大人您能慧眼识珠。”
顾延一直听着他们两人之间自认为小声的言语,冷笑对着佘笙言道:“原以为这江南是不会有此般不识趣的官员的。”
“来江南做三年知县,便是十万雪花银,这新来的县太爷怕是以前过惯了穷日子,不懂得这钱该从何处贪才是正道。”佘笙冷冷嘲讽着。
顾延说着:“但如若他们硬要抓你入牢,你有法子好逃?”
佘笙摇着头,民与官之间,她不能斗,自然也是逃不过的。
只是今日抓了她,明早这徽州知府知道了,定会八抬大轿把她抬出来的。
钟银听着佘笙和顾延之中的话语,恼道:“本官怎会过的是穷日子?现下你们两人是最有嫌疑之人,还不快乖乖地认罪伏法!来人给我抓到牢里去!”
“谁敢!”顾延眼色一凛,周边全是凌厉之气。
连钟银和徐才都被唬住了。
堂堂大印左相爷,自然是能有这般本事的!
不过徐才只是一愣,他许久之前在绍兴城中时便惦念着佘笙佘锦两姐妹的人和那富可敌城的财富,只是佘笙佘锦两姐妹都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诓骗不进。
他也顾不得对顾延的害怕之情了,他现下就想要看着佘笙匍匐在他的脚下向他求饶,并且能夺佘家那些财产,如此想着。
徐才便道:“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一届商户罢了,再有银两也该依照大印律法来才是!”
钟银听着徐才说了,便也气势汹汹地言着:“就是。”
说着,这些捕快动手握住了佘笙的胳膊。
佘笙连连甩开,言道:“我自己会走。”
“都给本相……”
话还没出,便被佘笙给打断了,“去牢里便是了,只是这位只是佘笙的好友,并非一壶茶坊之人,还望县太爷不要连累无辜才是。”
顾延很是奇怪,这佘笙傻了不成,她现在的身子哪里还能去那阴寒潮湿的牢笼之中待上一晚!
佘笙却有着自己的思量,这山火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又是有如此大的煤油之味,早不烧晚不烧偏偏等她来徽州明家的时候烧,这其中定是有猫腻在的,至于是哪人动的手,她并不知晓。
现下若是她身陷囹圄之间,想必那凶手也定会露出一些马脚来。一连朝着两家茶庄出手,佘笙倒要瞧瞧是哪人有这般阴险心思!
只是不能把顾延牵扯进去。
钟银看着顾延身上所穿着的衣料,像是长安城中的精品,他这官是花了八万两雪花银买来的,听言这江南三年知县便是有十万两银子可贪,为了当上这个县太爷,他算是倾尽了家中财产,又离家万里来到歙县。
他本就没有多少银子残余,想着是能多贪一些是一些。
特地嘱咐了捕快说着:“将这两个人一道关进牢里面去。”
“且慢!”明光面上沾染着灰黑色,忙拦道。
钟银却不管明光的阻拦说着:“明庄主,本官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放火烧了你家茶山之凶手本官定会帮你找出来的!佘笙与这人并非本地人,他们是最有嫌疑之人,岂可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