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望着门内的他,惊了,方才的九皇子的容貌就是不差的,此人的容貌却要比九皇子还要好看上许多,只是脸色苍白了些。
那人明显得见着自己也惊了。
顾延一直望着佘笙。
充满稚嫩童声的那句你别太快死了,这样我的下半辈子又要无聊了这话,十年来时不时地在他的耳边响起,挥之不去。
那日回府后,他再去花月楼就便再也没有遇到过她,逼问了晴丹好久,她是宁死都不愿意和他说出苏年锦的身份。
十年来他未曾放弃,去年之时打探到了那下棋之人是苏年锦的消息,本想去乱葬岗送她一程,却不料发现了佘遇的墓碑。
他想起了晴丹房中的茶近年来都是特等的越茶。
江南官员也只有过年能得些,新茶上市时是火的不得了,可这花月楼经年不缺一壶茶坊的特级好茶。
晴丹左右再也瞒不下去了,告诉了他年锦没死在江南做一壶茶坊坊主的消息。
原以为再见,她应该是比十年前更要嚣张一些的,毕竟不是庶女而是江南首富了。
从没想过她竟会是如此虚弱地坐在轮椅之上,与当初在花月楼恃才傲物口出狂言年幼时的她简直就是两个人。
☆、第六章 气喘病发
两人目光相会,久久不语。
“请问您是?”还是佘笙率先开了口,外面挺冷的,江南的冷比长安的冷还要难捱,再在外面站下去,她的病可又要复发了。
“顾延。”他冷声道,走到佘笙身边,打横将她抱起。
“你做什么?”佘笙受惊急忙呵斥道,“男女有别,还请公子早些放开我。”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忘记了方才听到的名字。
顾延没有选择这么快的将她放下。
直到进了屋子里面,才将她放在木椅之上,桌上摆着一快要结束的棋局。
“这棋是我们下剩的,继续吧!”男子理所当然地说着。
佘笙打算装糊涂了,原先还对爽约之事有些愧疚,现在想来如此孟浪的登徒子自己还是不要和他扯上联系为好。
“我不会下棋,不知您说的,方才听那位贵人说这里有我的一位故人,原以为是以前卖茶时的主顾。我先行走了。”佘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希望今日里能行走才好。
顾延冷笑着,说道:“当年那屏风是特制的,你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你,你眼下的那颗泪痣我不会错认。”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佘笙踏出一步,幸好,今日自己还能走。
虽不快,但是能离开这个地方也是极好的。
“你懂的。”顾延悠闲地站起来,靠在门口阻拦了她的步伐。
佘笙语气强烈道:“公子,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莫要干些有违女子名声之事,小女还要给老太爷守孝,先行走了!”
顾延哪会让步,好不容易让自己找到的那个有机会能胜过自己半子的女子,怎会轻易地放任她离开,伸出的手没有收回的迹象。
“公子请莫要与小女子为难,出门在外,可要知道这长安的龙也压不住江南的蛇!”佘笙这话说的是极为大胆了的。
也是带着满满的威胁,强龙不压地头蛇,希望他能明白。
顾延轻笑,道:“你可知你这个言论简直就是目中无君,若是传扬出去就是对君上不尊。”
“小女子并没有此意,还望公子不要为难。”佘笙膝盖传来一阵疼痛,在与他纠缠下去的话,自己这腿还要不要了?
但是若是动手,想来她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对我说了好些为难,我并没有为难你,是你说的没了我,你的下半辈子会无聊的,如此我来陪你了。”
顾延似是体会到了佘笙的膝盖的疼意,又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小榻之上。
“看你面容像是精神不佳,好生休息一番再来下棋吧。”顾延柔声说道。
佘笙皱眉,忙着要起来,“你把我当做何种女人了?在别人家里留宿是万万做不得的。”
“本朝民风开放,连一个豆蔻女子都能去青楼,你暂歇我府中无人会说闲言的。”顾延拿了一床薄被给佘笙盖上。
佘笙是真的累极了,不由地咳嗽了起来,这病左右是不能再复发的,要是自己这样的身子在马车上颠簸定是睡不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