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赞美之词未免谄媚的露骨了吧?
刑元绍半边大胡子,没什么情绪起伏,又问:“老张叔呢?”
“我爹娘,让我外婆留下了。”小兰深吸口气,平静直视刑元绍:“多年不见,外婆一家留住不放,非得让我娘住个一年半载不可。我爹自然随同。”
贺小七疑:“小兰,那你怎么回来了?”
“已经超过探亲假期,路远又不方便送信回来,于是,我爹娘就派我先回来了。顺便小喜她爱热闹,也听说了咱们啸山寨,一直吵着要来亲眼见识。于是,就带她来了。”
理智上说得通,但情理上有破绽。
路远不方便,却放心两个年轻清秀姑娘赶回来?这爹娘得多缺心眼啊。
刑元绍深遂的眸光微闪,迅速就接受了这番说词,冲贺小七:“你紧盯点。庆阳府最近有大动作。我带她们回寨。”
“是,老大。”贺小七没意见。
小兰惊喜:“刑大哥?”
他就这么相信了?不再多追问几句?
“走吧。”刑元绍歪歪头。
小喜表现的很期待:“哎呀,要回大名鼎鼎的啸山寨吗?”
“嗯。”
“那要不要蒙上眼睛呀?”小喜自作聪明问。
小兰似笑非笑:“要呀。所有外人进寨都要。”
“啊?可小兰姐姐,我又不是外人。”小喜翘起嘴。
小兰轻叹:“对我来说,你是表妹是亲戚。可对整个山寨来说,你是陌生人,就是外人。”
小喜为难:“这样呀?”挑眼看向刑元绍,声音脆生生:“刑寨主,看在小兰姐姐面上,破例一次好不好啦?”
又来个蔡换儿!还撒起娇来了。
刑元绍嘴角轻扯,板着脸:“山规如此,请小喜姑娘理解。”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喜的眼睛蒙上,由小兰牵着磕磕绊绊一路前行。
好不容易过了独夫关,来到索桥边。
刑元绍一路冷眼近距离观察。这位小喜姑娘没有武功底子。甚好!
“取下来吧。”刑元绍在桥这一端吩咐。
小兰看着熟悉的山色,流水脉脉,村里狗吠鸡鸣,似乎一切都没改变。改变的只有她的心境。眼眶不由泛酸,鼻子抽了抽。
小喜重获光明,好奇的东张西望。
刑元绍已经大步攀着索桥过去了。小兰催她:“别看了,走吧。”
“这,怎么过去呀?”小喜对晃晃悠悠的索桥心生畏惧。
桥下是不缓不急泛白光的溪流,桥没有木板,只有一道一道结实粗大的绳索当垫脚路。空荡荡的,稍不留神很可能就踩空掉进水里。
“抓紧两边的绳索。”小兰带头:“跟着我。”
“有没有别的路呀?”小喜盯着流水直发怵。‘
小兰摇头:“没有。这是唯一通向山外的路。小喜呀,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看不出来呢。”
小喜翻翻眼:“我恐高不行呀。”
“行。”小兰欠身过来在她耳边小声:“终于让我知道你的一个弱点了。”
“那又怎么样?你的命门还捏在我主人手里呢。”小喜脸上带着笑,嘴里却还击着。
小兰脸色一收,淡然:“行了,别磨蹭了。跟我来。”
“哦。”小喜硬着头皮,学着她的样子,一步一颤的走过索桥。
刑元绍抱着手臂等在桥这一头,也没提出帮忙,就看着。
近前寨,旗帜猎猎招风。
“咦?今天什么日子呀?”看到练武坪三三两两的村人,小兰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刑元绍一摸大胡子,淡定:“挑选新的账房先生。”
“徐嫂呢?”小兰大吃一惊。
刑元绍若无其事:“徐嫂另外有安排。”
……
账房先生的竞争已经达到白热化。
淘汰率很高,因为位置只有一个。
报名人很多,几乎出动了整个啸山寨的男女老少。
第一轮刷下一批识字不多,算错账的人。这其中,蔡换儿凭着恶补的知识,以现代的方法算的又快又好后,成功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