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脚步一停,看了眼细君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一笑,“你上次不是问我史良娣与你比之如何?你亲自见见不就知道了”。
细君听完脸一红,心想刘据真喜欢记仇,“上次我是和殿下闹着玩的,殿下可别当真,细君怎能和史良娣相提并论”。
刘据看着她发红的脸,不在打趣她,只道,“那好,我叫仆人带你去柳园看看”。
“柳园稍后再看,我想去街上逛逛”
正往里面走的刘据一听,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眼睛直盯着她。
细君看着他的眼神,自己想打嘴,这博望苑本就在郊外,哪里来的集市。
“你不想看柳园,你到底和我出宫想干什么?”,刘据反问细君。
细君垂下头,太子也不想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好糊弄。
心里随意编排了一个理由,细君抬头刚想说,只见刘据背后走来一个女子,身形瘦削,如弱柳扶风。
“殿下可算回来了,妾等殿下好久了”,迎面走来的女子声音很细。
刘据闻声转过去,“心儿怎么来了?”
史良娣瞟了眼刘据身后的细君,向刘据弯腰一拜,“进儿病了,吃了药也不见好”。
刘进乃刘据唯一的儿子,他自然紧张,“大夫怎么说?”
见史良娣微微摇了摇头,刘据眉头一紧,但还是开口安慰道,“别担心,本宫马上张榜寻医”,说着他往里面走去,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细君道,“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细君点头,只见刘据身旁的史良娣道,’“这位就是太子爷常常提起的细君翁主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细君微微俯身,向史良娣致意。
见刘据和史良娣没了身影,细君转身往西南方向走。
走了大半个时辰,细君看着周围越发荒凉的景色,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心里发紧。
可是她也不愿意往回走,心想也许在坚持坚持就到了长门宫。
终于在听到了许多身边许多奇怪的叫声后,细君停下来,周边的声音让她瘆的慌。
突然道路一旁的草丛里蹦出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傻笑着拿着一个碗跳向细君,细君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那人里她越来越近,细君转身跑了起来。
回头看那人追着她不死心,细君将身上揣着的银子都扔向他,可他连细君仍在地上的银子看都不看一眼,还是紧追不舍。还发出怪异的笑声。
前方出现马蹄声,细君连忙向疾驰的马跑去,直到马跑近了,她才发现马背上的人是刘据。
刘据甩出马鞭,卷向细君身后的人,她只听见身后一声痛呼,便知后面的疯子是被制住了。
看着马背上的刘据,细君惊魂未定,喘着气抬头盯着他。
刘据怒道,“你知不知道这郊外有多危险,特别是你一个姑娘,你到底要干什么?”。
歇了一会儿,直至不在喘气,细君才道,“殿下知道长门宫怎么走吗?”
“你问这个作什么?”
刘据的语气有些敏感,可是细君时间也顾不得这么多,“我想去那儿”。
“那儿有什么好去的”
听出来刘据不想带她去,细君便转身继续往东南方向走,“那就不麻烦太子殿下了”。
“诶,你站住,你究竟去那儿干什么!”
“一时我也讲不清楚,就是想去看看”,细君停下来,知道刘据是松动了。
等了半天,不见刘据回答,细君略微失望的迈开腿想要继续走。
“行了行了,本太子这回又自作多情了,以为翁主是要去我博望苑做客,都到这儿了,就和你走一回吧”
“那我下次再去殿下的博……”
“好了好了,我不了解你?上来吧,咱们要快”,刘据的语气有些妥协道。
看着刘据在马背上伸出的手,细君一笑,借他的力笨拙的翻身上马。
直到到了长门宫,刘据在马背上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看着长门宫外,细君简直不敢相信,就如他们刚刚经过的荒郊一般。
帮助细君下了马,刘据塞了一块令牌在她手里,然后又翻身上马,“本太子在外面等你,你快去快回”。
看着手中的令牌,又看看长门宫前一片荒凉,细君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