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须在黑衣人背后刺了一刀,黑衣人却恍若无知觉般的举剑挥向细君,嘴里小声问道,“刘细君?”
黑衣人背后中的匕首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地上,看着靠近的剑,细君本能的举起手阻挡。
手心刚刚感到一阵刺痛,军须便挥向了刺客的剑,不想刺客的剑与军须的剑发出刺耳的交鸣声,却未被砍落下,只是加深了细君的伤口。雨越来越大,仿佛要冲刷一切一般,刺客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定定的望着他们。
细君嘶了一声,仰起头死死的瞪着蒙面的刺客,手心火辣辣的,感觉快被刺断一般,可是她也不敢妄自动手,担心刺客发狠废了她的手。
军须一手紧紧的抓着刺客的剑,一手拿剑正准备挥向对面的刺客,刺客似乎是使了全力,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军须一手招架不住,只得松了剑双手抵住刺向细君的剑。
大雨中军须看着刺客食指上的碧绿戒指,眼睛眯住,天下带碧绿扳指的杀手除了七杀门的精英刺客还会有谁呢。
就在这样的短暂僵局中,两个男人急切的想着如何快速打破这种局面,脑子与手几乎是同时,军须将手伸向细君,想要推开她。
一阵马蹄声踏来,公孙敖携着玉儿和一众兵马,几个刺客也跟着追了过来。
看着大势已去,刺客欲最后一搏,刷的一下抽出剑,再次刺向细君,与此同时,他左手飞快的飞出一把匕首,直逼细君的胸前。
细君只见军须在挡那只飞来的匕首同时,朝着刺客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刺客惊愕的望了细君一眼,手里的剑缓了下来。
几个刺客架着还欲和军须比试一场的领头向傍边的丛林飞步离去,他们几步便跃远了,消失前淡淡的的望了一眼军须。
军须却急于伸手抬起细君被刺伤的手,将细君被雨水打湿的鬓发挽到耳后,笑的温和,“下次,我把他抓起来活剐给你看”。
看着军须炽热的眼神一时间细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她的内心是万分复杂的,她和刘据此生无望,只是现在还有几分念想,而前途迷茫,她也不能辨别军须的身份。
不远处的玉儿蹭上前来,他跑近拨开军须的手轻轻的托着细君受伤的手腕,有些急道,“我来吧,现在……”。
军须默默的给了玉儿一个眼神打断她的话,细君反手握住玉儿的手,“太好了,玉儿,你知不知道,我还担心你”。
军须松了口气,还好她此刻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这在平时便是要刨根问底。
“是公孙将军救了我”玉儿低头道。
“不是不是,是玉儿姑娘会藏,对山路熟悉”公孙敖忙忙摆手。
再熟悉山路,能够逃脱七杀门佩戴碧绿戒指的刺客追杀,可不简单。军须瞟了一眼玉儿,“先带公主去包扎”。
细君路过军须面前停住脚,轻声问道,“你和那个刺客说了什么”。
“我和他说,这么一个美人,你舍得杀么”。
细君内心一个白眼,自行离去。
七杀门活跃于边疆,其中杀手鱼龙混杂,有汉人也有西域人,他们杀男杀女杀富杀穷杀老杀少杀义,杀人百无禁忌,却有几不杀,只要不是顾客点名要性命的人,提供线索了的,讨了饶的,出的起钱的都可以免其死。
军须和细君都受了伤还淋了雨,进了定陶,安顿好以后,细君受了伤,也担惊受怕了一场,一觉睡到了晚上。
看着细君安顿好,军须招乌孙医者入了房间。
领首的阿木拉提起医药箱,“不必挂怀,虽然大人的伤口很深,但并不伤及要害。我为您换药”。
军须手指在桌上敲了两敲,阻止道,“命在朔方的人加紧寻找公主的解药,为防万一,今晚你们要守在公主身边”,阿木拉点点头公主的毒阴晴不定,今晚确实危险,今天公主遇到了这么多事。
子时,万物侵体,细君高热不止。
长安城里,宣室内,一封加急密函在武帝手中被揉作一团。半晌,武帝叹了口气,望着跪在一旁的李安全,“宗室内适龄女子名册要尽快草拟”,烛火微弱飘摇,映的武帝的眼睛时暗时明,李安全诺了一声弯腰告退。
“麻黄,桂枝,干姜,白芍个九钱,五味子,甘草各六钱,细辛三钱,半夏十二钱,要快!”领首的张侍医吩咐医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