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狠的手!
“末将在一处废墟的尸身上,寻到了这个……”
那兵士颤着手取出几件首饰来,金银的首饰,上面隐隐纹着龙凤的纹路。
烈倾身子一颤,身子抖着扶住一旁的桌子。
俞茗羲却接过这些首饰来,咬牙道:“那具尸身呢!”
那兵士道:“回俞帅的话,那尸身被烧去一半,却是……却是一个老妇人的尸身,瞧着也不像是烧死的。”
俞茗羲和烈倾皆是松了一口气。
“那房舍里可还有其他人?”烈倾从一旁桌案上随手拽起个杯盏来,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回烈帅,没有了。”
烈倾沉了一口气,随后道:“这首饰的事,你们须得守口如瓶,半个字也不当讲出去。”
那几个人称是退了下去。
烈倾则扭过头去瞧着俞茗羲道:“多亏我们今日派人去探查,若是这首饰让叛军发现了,他们势必要以此说事。”
“不过,既然如此,陛下很有可能逃过了一劫。”
俞茗羲颔首,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帐外一片嘈杂之声。
第一卷 121 人家
俞茗羲、烈倾二人忙出了帐,却见一个人策马飞驰而入,浑身是血,手里执着一个牌子,见他二人,那人晃了晃手中的牌子,随即身形一个栽歪,直直跌下马来。
俞茗羲愣了一愣,一旁烈倾却赶忙挥手命人将这人抬进去。
“这人我识得,是陛下的贴身侍从——湛玖。”烈倾说了一句,便随着兵士入了帐。
“我本还纳闷,为何一直也不见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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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栖月和夜宸卿好不凄惨。
本是历经艰辛寻了个人家,将将巴巴吃着了算是一天的热乎饭,在榻上睡个相对安稳的觉,如今祸害事又到了。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又寻了个山洞。
一路上又摘了些野果,便在山洞里凑合着当早饭。
弋栖月一边把果子往嘴里塞,心里一边后悔着——想想以前的自己,放着山珍海味还不好好吃饭,一顿饭时常凑合过来,如今想来后悔又奢侈。
可是果子味道不佳她也要吃,毕竟昨日晚饭也没吃,又这么折腾了一番,当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夜宸卿,却见他拿着果子,依旧吃得斯斯文文。
弋栖月心里赞了一句——夜氏也的确是名不虚传。
夜宸卿却仿佛知道她在瞧他,不一会儿便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目光,面上三分笑:“陛下。”
弋栖月经他一唤回过神来,又瞧了瞧这果子,道:“没事。”
“朕只是在想,如若能回到宫里,朕便安排三天国宴,摆满一大桌,同你一起吃。”
夜宸卿闻言扬了唇角:“饭食好吃也不当这么心急,不过陛下回了宫里,可要按时用膳。”
弋栖月瞧着自己腕上的镯子,颦眉道:“如何能算是心急?都快过年了。这回连国宴都没有了。”
夜宸卿瞧着她,声音放缓了许多:“等陛下归去,可以补一场国宴。”
“如今事情这样并非是陛下的错,戾太子等人明知陛下外出是为了抵抗外侮,他们却趁机作乱,不仁不义,不能长久。”
弋栖月点一点头,只是用另一只手抚弄着自己腕上的木镯子。
夜宸卿垂下眼睛瞧着她,半晌沉了一口气:“臣下瞧瞧陛下的脚伤。”
弋栖月回过神来,任凭他小心翼翼地给她瞧着。
“不妨事了,今日虽狼狈,但是没再伤着。”
二人在这山洞里歇了一个上午,下午便又启程,在这片山野活动。
走了不知多久,几乎是傍晚时分,终于瞧见前方有一户人家。
如今快到大年,遥遥地便能瞧见那人家外面陈列的过年上贡的吃食,想来应是个还算富庶的人家。
弋栖月瞧了一瞧,随后对夜宸卿低声道:
“不妨过去一瞧,先寻口水喝,如若可以,也可用首饰换着住一晚。”
夜宸卿颦一颦眉:“也好,不过陛下不应再用首饰换了。”
之前他知道陛下用首饰换衣裳的事情,本想去寻那阿婆,用银子抵回来,只可惜还未来得及便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