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这药粉,翻身而睡。
第二日,耶律泽又来交代了几句,随后匆匆而去。
而弋栖月所料不错,耶律泽走了没多久,这间屋子,便迎来那位——客人。
卫成碧面无表情地走入了门里,她的两个丫鬟在外面严严地守着。
“姑娘的身子如何了,殿下派妾身看护着,如若姑娘有什么不适,只管同妾身讲。”
卫成碧心里有些酸涩,可面上话语依旧温和。
弋栖月笑了笑:“在这里休养这么多天,承蒙殿下和侧妃照料,已是大好了,也许再过上几日,小女便可返家了。”
卫成碧听她说‘返家’二字,心里一惊。
——这女子难道不是为了依傍世子?!
可是随后,卫成碧又将这番说辞否定了。
面前的女子眉眼倾城,如何看都不会是泛泛之辈!
“姑娘此言怕是急了,先好好养着身子,日后的事,须得日后讲。”卫成碧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去。
如今她卫成碧过来,是带着一碗红花的。
卫成碧能看出来,如今这女子多半是世子心尖尖上的人!
但是她管不得什么心尖尖了,如若……如若这女子对她卫成碧的正妃之位有威胁,她便必须断了这个隐患!
弋栖月笑了笑:“日后的事,须得日后讲,但是,须得今日想。”
卫成碧一愣。
不知这个女子是不是在说她……
弋栖月却是笑意不减:“不过,侧妃多想了,小女此来,真真是个误会。”
“小女如若当真要同侧妃作对,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昨晚的宴席上,那东西都不会在小女的裙下待上整晚。”
卫成碧心里一慌,随后却是撑着脸面:“姑娘所指的东西,妾身不知,如若是掉了个什么汤料,早些让婢子们收走便是。”
弋栖月笑了笑:“汤料可不能让侧妃早些怀上孩子。”
卫成碧手一颤,随后面色一青。
弋栖月却是娓娓道来:
“只是,昨晚小女过去了,坏了侧妃的好事。”
“侧妃是不是也以为,小女不走,就会一直坏侧妃的好事?”
卫成碧脸色越来越难看——面前这个随意卧在榻上的女子,竟然寥寥几句话,就要把她的所有目的讲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卫成碧一咬牙,戒备道。
弋栖月摇了摇头,随后笑了笑,从枕下摸出一个东西来,递给卫成碧:“侧妃不必紧张,你我的目的,其实是重合的。”
卫成碧咬了咬牙,将那东西接过来——
那是一个纸包,遥遥的便能嗅到一股诡异的香气……
卫成碧又打开来,却发现纸包里面是一团灰烬。
“如此,算是小女的诚意了。”弋栖月沉声道。
卫成碧心里安稳了几分,却是继续看向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本是淮州一家富贾的女儿。”
“本已经和青梅竹马的郎君订下婚约,孰知那日却阴差阳错救下了殿下,受了些伤,便被带了回来。”
弋栖月面不改色。
卫成碧颦了颦眉:“所以你想做什么?”
“姑娘,妾身警告你,妾身是殿下的人,绝不会背叛他分毫。”
弋栖月摇了摇头:
“侧妃多想了,小女只是一介民女,不敢伤他的。”
“可是……侧妃说不会背叛他分毫,如若他要留我在此处,你也会帮着他么?”
卫成碧一愣。
“侧妃,我想离开这里,你也想让我离开,对不对?”
“你我为何不合作一二呢。”
“小女身子已是大好,思念我那青梅竹马的哥哥思念得很,无意等到殿下回来,昨日侧妃也听见了,殿下同小女讲了,等到小女身子好了,便要将小女送回去。”
“可惜小女……不敢再等了。”
“已经等了这么久,越久,小女心里越害怕。”
弋栖月竭尽全力地演着,越说,越是可怜。
之前的硬气渐渐消失,变成一副凄凉的模样,可是这等转变在旁人看来,不过是触动了思念心上人的伤情,愈发显得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