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当时还未起?他就会闯进去?”
弋栖月一愣:“他的确是进去了,其他不知。”
却见墨苍落扬起头来,微微眯起了秀美的眸子,目光依旧是寒冷得紧,弋栖月能够看出来,此时,他抱着时芜嫣的手臂又加大了力道。
“弋栖月,七八年了,我倒是从未发现,你竟这般善于编故事。伤了人,还想诬她不洁?”
他嘴角一扬,话语凉薄而又冷清,满是嘲讽。
而这嘲讽,却如寒霜一般,让弋栖月周身一寒。
他在嘲讽,嘲讽她错漏百出的辩解?!
可她的一字一句,真真是绝无虚言。
她苦笑。
师兄,你竟然丝毫都……不肯信我?
第一卷 043 毫无胜算的辩解
“不,这不是编故事,师兄,我……”弋栖月辩解着。
“那嫣儿肩头这处剑伤,你又如何解释?”
墨苍落回了头去,垂首打量着时芜嫣那鲜血淋漓的肩膀,那伤口甚是明显,好在,方才他眼疾手快,已经点了穴位止住了血。
时芜嫣瑟缩在他怀里,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微微闭了美目,脸色发白,眼角还有些许泪痕。
不知是不是错觉,弋栖月竟从墨苍落看向时芜嫣的眸中,捕捉到了一丝心疼。
她咬了咬牙,却是三步两步走上前去,低头打量着时芜嫣的伤口。
而墨苍落见状,腾出一条胳膊来,看似不经意地一挡,却是隔绝了她触碰时芜嫣的可能。
弋栖月岂会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此时,只觉心中被冰水淹没一般凉薄。
师兄,你可当真是在意她!
连让我靠近,你都舍不得!
然而她终究是冰雪聪明,只是浅浅瞧了一眼,便察觉出了异样。
时芜嫣肩头的刀口短小,似是小型近身匕首所制,而她所掷出的是一对双剑中的一把,虽是短剑,但也是中长形的,岂会有这种模样的刀口!
她脑中忽然一闪念。
近身匕首?!
时芜嫣怎会被近身匕首所伤?
明明并非是她弋栖月的剑刃所伤,却还偏偏要赖在她头上?!
细想来,只觉心里‘咯噔’一下,这一切,难不成仅仅是……时芜嫣挖好的陷阱,一步一步,请君入瓮?!
念及此,她不由得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的二人。
“不对,师兄请看……”
说着,她匆忙拔出了双剑中的另一把,寒剑出鞘,冷光一闪,她正想启口,说这刀口并非是她的冰刃所为,却忽然听见时芜嫣一声惊恐的叫声。
回过头去,却见时芜嫣已然睁了眼来,一对美眸里尽是恐慌,盯着她手中的剑,瘦弱的身子拼命地向墨苍落的怀里瑟缩着。
“师姐,师姐……莫要再用这把剑伤嫣儿了,痛,真的好痛……”
说着,已然哭得梨花带雨。
墨苍落闻言,手臂一紧,垂首下去,沉声说着,声音满是温柔:“嫣儿莫怕,师兄在这,不会让她再伤害你了。”
时芜嫣闻言,依旧是抽抽噎噎地呜咽着,把身子又往他温暖的怀抱里凑了凑,埋过脸旁去,身体依旧在轻微地颤抖着。
“弋栖月,你这是想造反吗?”墨苍落却猛然抬起头来,一对眸子冷冷地盯着弋栖月和她手中的短剑。
弋栖月一愣,她……委实不过是想比较一下刀口……
呵,是了,时芜嫣心中有鬼,又岂会容许她这般做?
她苦笑,已经明白,此局,自己是毫无胜算,必输无疑的了。
一切,却不过是因为,墨苍落,他句句听信的,是时芜嫣,而不是她弋栖月啊!
可就是这怔愣的刹那,手腕间便骤然一麻,转瞬间,剑已脱手,竟是被墨苍落一掌击到了一旁去。
“来人,带她去苍流山巅的牢狱里,思过待罪。”
第一卷 044 身陷囹圄
苍流山本是一座峻挺的山,从山脚下向上遥望,那山巅处云雾缭绕,仙境一般。
而所谓高,随之而来的,便也有着深深的孤寂。
弋栖月被关在山巅的牢狱里,她知道外面是明媚的阳光,醉人的光景,可她出不去,恰如囚笼之鸟。
可纵是如此,她依旧是坚持着,无论来人如何拷问,她都不肯说出那虚假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