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直到我死都不松口。”
“但是……你要答应我。”
“不要帮着北国陛下调查我的家事,无论你猜到什么,都不要说。”
易无书无力要求夜宸卿帮着他组织弋栖月的调查,于是他的打算是……让这二人分别放弃。
夜宸卿的扇子又用了几分力,加上他本就比易无书高上几分,如今易无书不得不抬着头看他。
“易先生以为,如此威胁有用?”
易无书咬牙:“平平安安对谁都好,我易无书不会做对不起北国之事,并且我敢保证……北国陛下若这能查出来什么,她自己也不会好受。”
夜宸卿颦了颦眉,他能察觉到,陛下在试探黄倩的身份。
而如今看来,易无书显然知道黄倩是何人。
易无书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会娶做事怯懦的黄倩,很有可能是因为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好。”
夜宸卿淡淡道,随后,未执扇子的手一转,一个圆珠儿竟是滑落进易无书口中。
易无书面上一僵,随后沉了口气,将那圆珠儿生生吞了下去。
“你既是信我,我也不介意用性命担保。”
夜宸卿放下扇子来,转身过去。
“易先生,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变了。”
当年的易无书,风流成性。
而如今的他,走这么一招险棋,显然是为了保护那位叫‘黄倩’的女子。
易无书在身后抚了抚自己的颈项,低笑道:
“身为夫君,难道不该保护自家娘子吗?”
夜宸卿没再多说,举步而去。
弋栖月在屋子里,左等右等,可易无书这厮就是没有来。
惹得弋栖月颇为没有脾气——她一路奔波过来,浑身要散架一般,累得很,有这等他的功夫,真不若回房先睡上一觉。
可是方才这么想着,易无书便赔着笑脸,端着茶走了进来。
弋栖月呷了一口茶,觉得太浓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喝多了夜宸卿泡的茶,这等手艺她喝不下去了。
喝了一口便放下。
易无书看得清楚,心中暗道这陛下定是被夜君惯坏了,面上却是分毫不加点破。
“陛下为北国帝王,便也是继承盟约之人……可还记得盟约的内容?”
他呷了一口茶,淡笑道。
弋栖月一笑:“全全背过了。”
易无书道:“陛下这般自信,便容在下考考,陛下可是过目不忘?”
弋栖月颔首。
易无书随口问了几条,随后,不着痕迹地又道:
“那于东临一方的第五条,又是什么?”
弋栖月面不改色:
“北国同东国一般,不得干涉东临家事。”
易无书笑了笑:“陛下果真是好记性,过目不忘,连条数都记得清楚……”
“只是,易某人斗胆问一句,陛下可是准备履行盟约?”
他说着,拢在手中的拳头已然攥紧。
弋栖月自然察觉到易无书的情绪有些激动,却依然不动声色:
“祖宗立下的,又是好东西,朕自然会遵守,若是朕不打算遵守,此番便不可能来到此处。”
易无书哼笑:“那陛下如何解释那镯子的事?陛下分分明明是在调查在下的家事。”
弋栖月眯了眯眼,即便知道这里是易无书的地盘,也毫无惊慌之色:“易先生怕是多想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还是少做为好。”
“先生若是想让北国安安稳稳、丝毫不漏地履行盟约,自己便也应做到,朕敢问易先生——于北国,盟约第一条是何事?”
易无书低哼:“东临山庄不得威胁北国政权,干预皇室之事。”
弋栖月哼笑:“易先生记得很清楚,您可是打算履行。”
易无书咬了咬牙:
“打算。”
“陛下,您吓到她了。”
“她早已不是谁的女儿,她只是我易无书的妻子,是东临山庄的女主人!她姓黄!”
弋栖月眯了眯眼:“易先生果真是聪明人,一清二楚。”
“只是……你可能保证,她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