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作者:君夭(396)

2018-02-07 君夭

  “等朕一下,先把水弄干了。”

  夜宸卿低低地哼了一声,大抵是答应了。

  他闭了眼,抬手攥住她抚着他面颊的手的腕子,随后偏过头去将薄唇搁在她手心间。

  弋栖月只觉得心里又软了几分。

  抬手将湿漉漉的这厮扶起来,而他也是乖乖地配合。

  她将他搁在身边,他便乖乖地低着头,靠着她的一边肩膀,不动弹。

  他大概是淋了许久的雨。

  她方才给他擦了又擦,如今依旧是滴滴答答,雨水成流。

  弋栖月便又伸手给他擦。

  而他只是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地任凭她摆弄。

  弋栖月一度以为迷药的劲儿上全了,孰知等她给他把面颊擦干,试探性地跟他说了句:

  “宸卿,先动动身子,把湿衣服褪下来。”

  这厮竟是真的动了动身形,抬起手,就晃晃悠悠地自己往下拽衣裳。

  弋栖月瞧着他拽了半天,没有动腰封,却是将内外衫的衣襟都扯开了,不禁失笑——看来他是真的迷糊了,只顾着热了。

  并且……

  他也张不开眼,看着……迷迷糊糊,笨笨的。

  实在看不下去了。

  弋栖月扶住他的手拍了拍,他就顺从地将手放下来了。

  弋栖月便单手扶住他的肩头,腾出另一只手来收拾,先是将腰封拽下来,然后撩开他的长发,又理了理他的衣襟,随后由上而下地给他将外衫褪下来。

  这一褪下来,才知道,方才那些灌进领子里的水真不是假的,这厮连里衫都湿透了。

  如今外袍一褪,白色的里衫紧紧地贴在身上,一眼瞧过去,紧致修长的身形一览无余。

  更要命的是……

  长发落水,滑到颇为立体的面颊上,又从下颌线处滴落,他低垂着头,水便又流落到硬挺而又鲜明的锁骨处,积了极小一汪亮晃晃的水。

  弋栖月狠狠沉了一口气,可是这一瞬间却觉得自己仿佛也中了药。

  而面前这厮却依旧是一副乖乖的、一声不吭任她摆布的模样……

  仿佛又是在夜云天的那一晚。

  这个男人……

  每每都要将她的心神溺死。

  看不得。

  却只觉得这厮如今迷迷糊糊,一直再凑近她的肩头。

  弋栖月索性将他扶过来,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间。

  他大抵是欢喜自己的温度或是味道罢,不然……刚才怎么会拽住她就不松手了。

  谁知这一瞬,夜宸卿便伏在她颈窝间蹭了蹭头。

  痒。

  好像肩头趴了一只毛绒绒的大狐狸。

  弋栖月下意识地肩头一动,孰知他却是怕她跑了一般,头又往她的肩窝处挪了挪。

  这样一来,他的气息灼热滚烫,一呼一吸她都感觉得格外分明,耳畔隐隐约约还有他有些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

  弋栖月愣了愣也不由得笑了。

  依旧是单手扶着他,另一只手给他将湿漉漉的里衣褪了下来。

  还有……

  亵裤。

  弋栖月只觉得心里抖了一下,随后便也释然,单手扶着不知是醒是睡的夜宸卿侧过身来,让他将头侧靠在她肩膀上。

  低头一瞧他,却见他闭着眼,偏着头,半靠着的肩膀,柔软的、白玉一般的颈项对着她,光影交迭下,凸起的喉结微微颤动着,一副毫不设防备的模样。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任凭她摆弄。

  却惹得她仿佛也中了迷药一般。

  夜宸卿,这个男人……

  真是一味无解的毒药。

  时间越久,入毒越深。

  一个念头便撞入脑海——

  这个男人,整个人都是她的。

  他,三年前就是她的。

  那些人,不配拥有他,也决不可能拥有他。

  她不会给他们半分机会。

  可如今,那些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弋栖月便要给她们瞧瞧,他究竟是谁的人。

  气哼哼的,手一抬,只是一挥手间,就将夜宸卿的衣衫褪了个干净。

  垂着眼靠在她肩头的夜宸卿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震,可倏忽间已经被弋栖月团到了衾被里,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个大春卷。

  弋栖月沉了口气,坐在塌边抚弄着他的面颊。

  这厮倒终于学乖了,大概是被她摸着很舒服,只是一会儿,他便偏过头来,用面颊蹭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