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犹斗。”
蒋耘咬牙:“因为被擒,自然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自然要逃。”
死鸭子嘴硬。
弋栖月的眉眼里闪过几分冷光,却是转过头来对着他冷笑:
“好,那朕便如你所愿——让你死个明白。”
“昨日墨掌门离开的事情,你是听到的,所以才会去通知湛玖前来。”
“蒋耘,暗卫是不被允许听闻谈话的,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罢?”
蒋耘咬了咬牙。
弋栖月哼笑:“而昨日也是巧了,易先生同我说,他的一个丫鬟从你这知道了些消息,为此朕可是没少吃苦头。”
湛玖在一旁,闻言一愣。
弋栖月却是几步上前,缓缓从发间抽出自己的簪子来。
“蒋耘,你说,你留在朕身边这么多年,究竟听到了多少东西?”
她眯起一对惑人的眼睛来。
蒋耘如今被捆绑着,只觉得一动也动不了,但好歹是可以思量的。
谁知被她这一眼瞧过来,竟是觉得头脑都难再动弹,只是木木地跪在她面前。
“你听到了这些东西,又告诉了什么人?”
弋栖月眯了眯眼睛,那目光仿佛一匹野狼。
“算计得这么圆满,伪装了这么久……”
“蒋耘,你的背后,藏着什么人?”
蒋耘那边死死咬着牙关,一声也不肯出。
孰知弋栖月这边却笑了。
“罢了,总归以后,你是没有机会听了。”
“朕不若先成全你。”
她弋栖月最恨的、最怕的,都是背叛,如此的事情,又岂肯让他好过。
蒋耘愣怔在原地。
可面前的女皇陛下仿佛是嗜血的恶魔。
她单手狠狠地牵制住他的下颌,扭着他的头的同时,强迫着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另一只手,执着那冷冷的簪子,毫不犹豫地刺向了他的右耳……
蒋耘不可抑制地战栗着。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如今拿着簪子,像绣花一般,一点一点地‘剔’着他的耳朵的根部。
钻心刺骨一般得疼。
可是他动不了,每每想要挣脱……
这女人的手便加了力道,生生用内力扭住他的脖子。
于是便只剩下窒息和刺疼。
浑身的铁链‘丁零当啷’地作响,是他抑制不住的痛楚。
他像一个濒死的野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无可奈何。
而她——
依旧是缓慢地、饶有兴致地、细细雕琢。
眯着眼睛,勾着朱唇,如罗刹似鬼魅!
那殷红的唇上,分明便是血色……
直到……
‘吧嗒’一声。
整只耳朵,和着血水凄凉坠地。
弋栖月嫌恶地一甩手丢开他去,蒋耘便翻了白眼,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身体依旧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战栗着发出破碎的呜咽。
“用不好的东西,又何必留呢?”
弋栖月的手上亦是染了几滴血,她睥睨着他低低地哼笑一声。
这句话,仿佛是在说蒋耘的耳朵,仿佛,就是在说蒋耘本人……
第一卷 243 来而不往非礼也
蒋耘控制不住自己周身的颤抖,只能狼狈地、如同一只蛆虫一样在地上,不可抑制地扭动。
而面前的北国女帝,睥睨于他,她那一对眼睛绝美却又骇人,带着嗜血的凛冽。
“弋栖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毒妇……”
“我跟随你这么多年……就落得如此下场……如此下场……”
“弋栖月,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蒋耘咬着牙断喝。
弋栖月勾起唇角来,足尖嫌恶地踢开他落在地上的右耳:
“蒋耘,口下留德。”
“朕尚且打算留下你这条性命,你何苦以怨报德诅咒于朕呢。”
她眯着眼睛,这眼神里,似是有烈火和寒冰相互交迭。
蒋耘咬着牙,周身在颤。
可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害怕。
弋栖月笑了笑:“你也不必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