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苍落眸子沉了一沉:“一时却是寻不到他的。”
弋栖月转过头去,随后低哼出声:“感情墨掌门是想要让朕帮着撒网寻人。”
“可惜,朕有一言当说,如今东国的消息纷乱,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夜云天已经隐匿了,并且始终无人能说出来,如今夜云天之人究竟在何处。”
“至于其他,南部的消息,朕还不及墨掌门通晓。”
墨苍落眸子闪了闪,随后道:“既是如此,墨某人还是希望能拜托陛下,至于条件,只盼陛下能想个合适的。”
其实他也并不想如此。
于夜宸卿,重要的倒不是这暗器,而是同生相煎蛊。
如果寻不到人,墨苍落便也无法将蛊施下。
可惜如今他忙于南部三州的清理之事,根本脱不开身。
而嫣儿生病过去之后,他便也没有理由和机会再借外力找寻夜宸卿了。
于是,执着不已地继续对弋栖月提出要求来。
弋栖月抬眼瞧着他,眸子里光华沉了一沉,随后低声道:
“既是墨掌门执意如此,朕也不好驳了掌门阁下的面子。”
“不过,这笔账也是要算清的。”
“既然今日答应,那么朕的条件,便也在今日说清。”
墨苍落颔首:“陛下请讲。”
“如此,朕若能替阁下寻到夜君阁下、联系上他,朕希望墨掌门能答应,替朕除掉苍流派中某位人士,亲手将他的头颅给朕。”
墨苍落身形一滞:“这样……”
弋栖月看着他:“掌门阁下不必误会。”
“这个人,不会是阁下、掌门夫人、或者掌门夫人的家眷。”
墨苍落皱眉:“那是何人?”
他本以为她会趁机报复,或者说,一本正经地说出肆意的玩闹。
弋栖月摇了摇头:“朕只能说,除去这几个人之外的人。”
其实如今她也拿不准是何人。
只是苍流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不仅仅是墨苍落、时芜嫣。
更有其他的人,其他的力量……
这么多年,有太多太多解释不清的问题。
当年总是格外巧合的事情,那时她被擒到苍流,时芜嫣莫名其妙中的毒,还有此后旅店前烈火烧车,苍流的重重嫌疑……
以及。
弋栖月始终无法忘记的是,当初秦断烟死之前,咬牙切齿说出的那半句话——‘苍流想要害你的人,其实是……’
不会是墨苍落,不会是时芜嫣,而是另有其人!
墨苍落眸子闪了闪。
瞧不分明面前这丫头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依旧是想要泄愤。
不过思量一下,当初的她的确是太苦、太委屈。
沉了口气,便也点了头:“好。”
弋栖月咬了咬唇,又道:“如若可以,朕希望,事情能全全结束、完满于掌门阁下见到夜君阁下的那一天。”
说着翻手从一侧拽出一张纸来:“签下合约,以为稳妥。”
“掌门阁下,请。”
墨苍落垂眸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纸,终究还是点了头,抬手执起笔来……
“孩子,我的孩子……”
此时此刻,北宫客房里,时芜嫣烧得迷迷糊糊。
胥先生坐在榻前,手边是满当当的药箱,他皱着眉摸着时芜嫣的脉。
时芜嫣却是迷迷糊糊地一直念叨。
“夫人,好生养好身子,掌门和您还会有孩子的。”
胥先生沉了口气,低声说着。
时芜嫣念念叨叨的声音小了些,随后却又道:
“弋栖月,她怎么还没……”
“夫人。”胥先生咬牙,打断了时芜嫣的话。
“夫人,这是北宫,即便有私人恩怨,在这里也请注意分寸。”
时芜嫣的声音低了几分:“可是……可是她……”
外面丫鬟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胥先生,掌门带着宫里的孙太医过来了。”
胥先生沉了口气,低声又说了一句:“夫人,请千万注意分寸。”
随后搁下东西来,拂袖站起身来,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先生,嫣儿,这是陛下派来的孙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