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荀目光平静得仿若一汪死水,听了赫连霖的去吧,嘴角勾着一个弧度冰冷地扫了他一眼,“二皇兄说得对,我跟你的确没旧情可叙,也没兄弟情分,可我这次还是得感谢二皇兄不是,毕竟帮了我很大的忙。”
这完全就是讽刺的话语,被威胁过一次的赫连霖哪里会听不出来,赫连霖双手握城拳头,双目更红了,像事随时想扑上去咬死赫连荀一般。
赫连荀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心里更是瞧不起他了一些,跟在大将军身边那么多年,不也一样没学会掩饰情绪?不仅如此,能力也是让人提不起兴趣。
赫连荀目光里得藐视,让赫连霖脸色更难看了,还没想好如何回击,赫连荀已经再次开口道,“其实二皇兄何必对我如此大的成见呢?相必大将军来说,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我们若先斗起来,高兴的是谁,二皇兄难道不明白吗?”
赫连霖自然明白,他低头打量了一眼淡然坐在那里的赫连荀,压下了心底的触动,只简单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赫连荀勾着唇,平静第娓娓道来,“二皇兄,难道就不想为自己争一争这天下吗?大将军并非北淮皇族,让他统领北淮,早有不服,二皇兄和我,才是正统继承人,若二皇兄信得过我,不如我问合作,一起推翻大将军一族势力如何?”
赫连霖听了,眉头皱得更深了,道理他懂了,可现实会如何发展,他不是想不到,如今赫连荀的能力就在他之上,等回北淮除了大将军,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三皇弟认为,我有那么容易拿捏吗?”
赫连荀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可没那心思,二皇兄和我解决了大将军,再跟我和平竞争不是吗?我没说这期间二皇兄不能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存活下来,我可不信二皇兄没为自己做过打算。”
赫连霖沉默着,似乎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而北淮那边,赫连荀相信炽炎和炽昕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回国后的赫连霖,不会有反抗他的机会,他如今不过事先试探一下他的诚意罢了。
第二日,拜别了东越皇上,赫连霖和赫连荀行人就前往北淮而去了,虽是寒冬,大街上却是人头攒动,全都在讨论这质子回国的消息。
坊间关于北淮和东越关系的猜忌越来越多,和亲公主刚来,质子就得以平安归去,这一人换一人,看起来似乎是东越亏了,人们也就纷纷以为这北淮发展得比东越好了。
而在街道上,前行的人群却被一女子当街策马拦在了路中间,“赫连霖,你给本公主滚出来。”
那人一人一马不了丝毫畏惧地堵在了大街上,一身火红色貂皮大衣,握着缰绳的手指用力得关节出白皙得不见血色。
马车里的赫连霖,脸色直接冷成了冰霜,他当然听出来外面是谁了,除了赫连影不会有人这般对他无礼,好歹他还是个皇子,却被她一个皇妹吆来喝去。
对着赫连荀玩味的目光,赫连霖只能硬着头皮掀起车帘,“公主,突然拦下队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赫连影目光对上赫连霖,居高临下藐视着他,“别装了,赫连霖,你知道本公主来为何,你在东越朝堂上,说我舅舅想让他们皇上放人,赫连霖,你知道你这也做的下场吗?你若真敢把赫连荀带回北淮去,舅舅和母妃不会放过你的。赫连霖你难道忘记这么多年养着你的是谁了吗?怎么出来一趟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赫连影一番话说得十分难听,哪怕当着满街的人,也丝毫没有避讳,赫连霖袖中的手握成拳,眉头紧锁,面色也沉了下来,“公主,马车里的是你三皇兄,他是北淮的皇子,回北淮是迟早的事情,父皇也一定很乐意见到他,公主如今已经是东越的人妻,北淮的国事,就不劳烦公主挂心。”
赫连霖一番话,还得把北淮的皇都扯进来,才能这般语气跟赫连荀说话,而这种语气,已经是她对抗赫连影的最难听的话了。
赫连影却依旧没有丝毫规避的意思,策马堵在路中间,语气娇纵放肆,“什么三皇兄他不配,你也别用父皇来压我,你什么心思,你以为本公主看不出来?我告诉你,你今天想从这里把他带走,简直做梦,我不会允许的。”
这语气,肃然就是想把赫连霖留下来了,众人都看不明白,怎么着公主对皇兄回国如此排斥?北淮看来还真如传说一般,很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