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洛家跟将军府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心,虽然洛岐山心底很钦佩这位将军,可明面上,皇上并不希望看到他们和睦相处,所以洛家一直跟将军府保持这距离,这这种安全的距离如今看来,倒是难免被人利用。
洛司修看了似乎一年之间老去很多的将军,有些担忧地问到,“父亲,这次可是为了将军府的事情忧心?”
洛言铄眼神闪了闪,在两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很快压下这个的触动冷静了下来。
洛岐山叹息一声,声音低若游丝嗲传开来,“这两年国运昌盛,周边国家也都对东越表示了臣服,本来是没什么要紧事才对,可前不久,北淮皇子被接回了国,这对东越来说无疑是一个祸端的开始,不得不去提防,外患尚且未清除,内将军府又得袭击,这一切仿佛已经设计好了一般,接下来只怕有场看不见的仗要打。”
他身为内阁首辅,看到了这种种长远的发展是必须的,可这皇上似乎对眼前的事情估算得不太清楚。
他甚至不清楚洛家对朝廷的衷心,甚至怀疑洛家,这无疑让他收到了极大的打击。
洛言铄对这种话题,向来是保持沉默,洛司修思考了片刻,轻声安慰他道,“父亲不用太担心,皇上一定会想到这些的,自从上次的事情,他该不会轻易冤枉洛家了才是。”
可他这话的安慰程度简直不如不说了,因为君主是个怎么样的人,伺候了大半辈子的洛岐山显然比洛司修明白多了,那就是个生性多疑的男人。
就好比拿恭亲王的例子来说,他表面对已逝重臣的儿子的重视,封王,可实际上,陆宴卿不过是个挂名的王爷,甚至连上朝的权利和机会都是没有的。
这样的皇上,让他如何不去防备日益强大的洛家?
洛岐山无奈叹息,明知洛家此刻的处境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洛家百年来一直为朝廷效力,世代忠良,按理是不该被皇上为谴责,怪就怪这几年洛家发展得太快,树大招风说得就是这个道理,洛家如今在圣上眼里,只怕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也不是怕死,洛家百年基业若真的毁在我手上,我自也回去地府向列祖列宗请罪,只是这我怕就怕在,洛家一到,奸臣当道,这东越怕是危也。”
洛岐山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东越的朝廷,自然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差池,洛家纵然重要,所谓先成家后立业,可这国若乱,又哪里来的家安宁?
闻言,洛言铄想起了自己的事情,脸色有些阴沉了起来,洛司修脸色同样凝重,他能明白父亲的心情,这种家国情的心情。
如今洛家做什么,都一定是在各方人的监视中的,洛家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很多事态的变化,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洛司修叹息一声,望着洛岐山感慨道,“看来父亲当初不让倾倾嫁给太子的决定,是对的可惜……”
可惜感情的事情,谁都控制不住,洛岐山闻言,脸色更担忧了几分,“太子一党多次争取我洛家的帮助,我都没答应,就是害怕有朝一日把丫头牵扯进朝堂的争斗上来。”
而说这番话的洛岐山并不知道,洛倾早就成了这斗争漩涡里不可或缺的一个存在,洛司修想起这段时间洛倾受得罪,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洛言铄三人再次讨论了一会儿,就各自回了房间,洛岐山这次让他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教会他们静观其变,洛家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冲动。
☆、第99章:北淮突变
而洛岐山他们很显然没有想到,东越有太多太多盼望这洛家倒台的人,这些人一到背后偷偷联合起来,将会是一股难以让人忽视的存在。
就算洛家真的在这次刺杀中独善其身,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的,那天商量以后没多久,临阳城就闹开了,关于洛家的各种不利的谣言,很快在坊间流传开来。
而谣言的来历,不过是苏家现场唯一行动自由的赫连影,在闹事打了人,说那说书人冤枉了苏家,明明刺杀大将军的,是洛家才对。
这话一出口,周围看戏的百姓都闹腾开了,很多人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人言可畏,很快这话就传进了皇宫里。
当今皇上给出的反应就是,传召了被冷落多日的丞相,商谈这件事情,他们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只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外人肉眼能看见的,不过就是丞相大人出宫时,分明是春风得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