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安起身出门,走在了在你们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再也没有里面的半分柔情,竹芽跟在他身后,小跑着才能跟上。
六安刚刚一直等在外面,此刻瞧着竹芽跟着一起出来了,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又不敢多问,只能跟着走了,竹芽心跳得很快,呼吸频率都乱了,她不清楚展怀安叫她出来,是否真的只是取首饰?一般这种东西,不是事后让库房那边松过来,也是一样的吗?
三人竟然一路走回了展怀安的书房,六安跟在身后,没敢跟进去,只有竹芽拘谨地跟在后面,进了书房就跪在了地方,一副惶恐的样子。
展怀安却从始至终一副随意轻松的模样,进了书房第一件事情居然洗手,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清茶,这才看着地上的丫鬟说道,“你不用害怕,孤又不会为难你,孤记得你家竹芽是吧?”
竹芽身影有些哆嗦,显然还是害怕的,片刻后才颤颤巍巍地说道,“回殿下,奴婢的确叫竹芽,是苏美人娘娘赏赐的名字。”
展怀安闻言轻声笑了笑,语气轻松第说道,“你何必怕成这样,孤很可怕吗?”
竹芽身影一抖,不敢多说话,展怀安那温和的笑声听在她耳朵里,神经都酥软了几分,身子骨跪在地上直都直不起来,展怀安将她的变化看在眼底,眸色深了几分,要想知道苏眉到底为何不正常,只怕只能从这个丫鬟下手。
这般想着,展怀安声音更柔和了几分,密闭的书房里,听了带着几分沉郁的诱惑,“你进府上有一段时间吧?胆子真是一直这么小,孤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过事落雪阁一个扫地的丫鬟,因为洒水到孤的衣服上,惶恐地磕头磕得额头都红了,生怕骨责罚你似的,怎么如今做了落雪阁的大丫鬟,还这般胆小?”
她之所以这份胆小怕事,还不是因为苏眉自从发生小初的那件事情过后,就一直疑神疑鬼,这般想着竹芽却是不敢表示出来,眸中的神采亮了几分,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浅笑的展怀安,心跳似乎有快了几分。
这次却似乎不是因为害怕而加剧心跳,竹芽语气有些飘忽地说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么一件小事殿下居然还记得。”
展怀安笑了笑,片刻后却突然收了神色,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平静地说到,“孤记得不奇怪,毕竟这落雪阁最不缺第就是美人,如雪美人,如你这般。”
竹芽不是没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在苏眉身边这个本事可是最重要的,审时度势必须学会,可刚刚得到一点模糊的暧昧暗示,如今又仿佛事自己想多了一般,竹芽脸色沉了沉,低垂着头不知1;150850295305065道如何接话。
展怀安从御书房案几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精巧的首饰盒,放在了桌面上,轻声说道,“这便是允了你家主子的首饰,来拿过去吧,这落雪阁如今是越来越冷清了,娘来苏美人是没这福气,享受不了落雪阁曾经的荣宠。”
听到这话,竹芽伸手去拿首饰盒的手一抖,最后飞快两手将盒子握在了手里,抬头飞快扫了展怀安一眼,他却已经收了视线,认认真真看起了手中的公文。
竹芽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这么重要的一句话,被他说得仿佛不过是随口吐糟几句一般,却是听得竹芽心痒痒的,殿下为何对她说这些?莫非是存了什么心思?
可这天家的心思哪里是她猜的透的,这般想着竹芽纵然心底很千般思绪,也只能沉着性子,感觉回了落雪阁去,去晚了只怕哪位神经兮兮的主子,又该怀疑她不安好心了。
再说如今这位太子殿下,也没如同当初对待小初一般,给自己特别清晰的承诺,再多的情况都是自己猜测,竹芽抱着怀里的首饰盒,心思重重地回了落雪阁。
等到竹芽离开以后,书房里寂静得只能听到翻动文案的声音,展怀安沉了沉眸子,放下了手中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文案。
过了许久,他才自言自语地说道,“但愿是孤想多了。”
声音轻得仿佛刚刚没人说过话一般,展怀安眸子里慢慢浮现出挣扎来,若说真的是他错怪了苏眉,那么失去洛家之后,他将再次失去苏家这个后盾,虽然苏家如今对他大不如从前,但好歹苏眉还是苏家的女儿。
可是若不是冤枉呢?展怀安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每根神经都蹦得紧紧的,到底是心绪难平,苏眉刚刚的反应太奇怪了,加上她之前一直对洛倾不满意,所说她伤害韵妃和世子陷害洛倾,仿佛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