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不满炽昕也只能埋在心底,在赫连荀面前哪怕她再自视清高她也只是个下属。
城郊这边风景不错,洛倾掀开帘子就注意到,这里距离上次她把洛言铄给的东西埋起来的地方,并不远,这般想着洛倾心思就躲转了几分。
洛倾轻声提议道,“这里景色不错,不如在这里停留几日,反正都出城了,他们不会追来的。”
跟洛倾一起待在这种地方,赫连荀自然乐意,声音都轻快了许多,“既然阿倾喜欢,那我们就多留几日,反正没什么要紧事情,再说也不急一时。”
洛倾听他这话,却是眉头微微一皱,心底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一般,让她整个人心绪都有些乱,眸色沉了几分,她装作随意地问到,“赫连皇子也这般清闲吗?”
赫连荀仿佛没看出来洛倾的脸色沉了一般,翻身下马,将随身的水壶递给洛倾,随意地说道,“什么事也比不上阿倾重要啊。”
他分明是一副玩笑的口吻,洛倾却认可真,盯着他递过来的水壶,没伸手去接,神色更多了几分清冷,“赫连皇子可能弄错了一些事情,看来我也不得不说明白,我同意跟你一起出城,不过是无路可去,而我也给了你相信的报酬,黑市的生意往后都让你三分之二的利润,我们并不是一路人,还是分开的好,你有你的国仇家恨要去处理,我不过想带着白露远离纷争,过安稳的生活。”
赫连荀举着水壶的手微微下沉,面色也冷了几分,眸色种似乎带了几分受伤,却没说话,他身后的炽昕站了出来,望着面前的洛倾神色轻藐,“洛小姐过河拆桥的本事还真是让人震撼,我家主子为了救你,损失了多少弟兄在掖庭司里,你倒好轻轻松松一句利润就还回来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般重利,我们主子……”
“炽昕,退下!”赫连荀听不得那些话,回头瞪了炽昕一眼,神色冷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洛倾目光落在炽昕突然由白转红,最后彻底黑沉的脸上,她咬着唇瓣,似乎不满意洛倾的话还有很多,却委屈地看着赫连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洛倾冷冷地笑了起来,“一个下人也敢在主子们说话的时候随意插嘴,还真是好教养,这是我跟赫连荀得事情,与你有何相干,想打抱不平也比找我,我可不像你家主子那般怜香惜玉。”
炽昕一路上根本就没把自己和白露放下眼里,她看白露的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藐眼神,洛倾可是忍了一路,偏偏这时候她又突然冲上来找不痛快。
炽昕纵然心头有再多对洛倾的不满,在赫连荀的那低声训斥里面,也楞是不敢多嘴,只能委屈地捏着拳头,退到了后面。
洛倾神色冷静下来,目光微微上扬着,避开不去看赫连荀得眼神,“赫连荀,我很感激你这次帮我,以后你如果有用得着我洛倾的地方,我一定倾力鼎助,只是认识这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该很清楚,若我是个甘心男人背后的女人的人,我何必费劲心思离开展怀安。”
洛倾一直都很冷静,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感情的波澜,赫连荀突然就找到了陆宴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真是像,说着伤人的话却能平静如斯。
说到底其实不过不在意吧,对心上得人是如何都狠不下心的,就像他如今一样,哪怕他说得再难听,再明明白白地阐述想离开自己,他依旧生不起气来,这或许就是犯贱?
想着刚刚炽昕说得话难听了,赫连荀甚至还有心思安抚洛倾,“阿倾,你别多想我没想让你怎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这番话说得明白,仿佛再说洛倾不过想多了,说是朋友,却没明说自己对洛倾到底什么想法,洛倾神色一顿,彻底烦闷了起来,这种以朋友的身份留在身边的事情,看来是躲不开了,眼下撕破脸也并不好。
气氛一下安静了起来,白露坐在马车里都感觉外面气氛跟尴尬,她掀起帘子想说话,洛倾却看了她一眼,说她不能多吹风,又把她的帘子放了下来。
而此刻东越太子府,气氛却远远比这里更冷上几倍,展怀安身上的伤不过是随意擦了一下,远不如苏眉严重,可他如今担心的却不是苏眉。
那个刺客到如今都一点消息没有,仿佛来无影去无踪一般,堂堂太子府久好像成了他游戏的地方,伤了太子,伤了一个侍妾,居然安然无恙全身而退,一想到这里展怀安就觉得脸像被人打了一般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