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路黑,在下独行怕有野兽出没,听说北辰王久居北方,曾猎杀过无数猛兽珍禽。不如,还请大王送在下一段路。”
北辰冥穴位被封,一时半刻还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而那些北辰侍卫也因为自己刚才出手那幕吓愣了,呆呆着看着这边,想要解救自己的大王,却深知自己不是苏无相的对手,只能干着急。
苏无相冷狂笑了一声,带着北辰冥上了马,打马而去。
等到那些人回神,想要追赶,已经不见了两人身影。
苏无相与北辰冥共骑一马,为了混淆北辰冥视听,刻意饶了别的路走。看周围地形,约莫走得也差不多了,便放慢了速度,对身后人说道:“多谢大王这一程,想必大王的侍卫也该着急了,今日就此别过!”
她说完去推人下马,结果手一伸却握了空。苏无相心下一惊,回头一看。北辰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旁的一块巨石上,从上而下睨着自己。
他,竟然这么快就冲破了自己封锁的穴位?苏无相惊讶之余,不免为他内力叹服。
但是,她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也不曾觉得自己若是与北辰冥单独对决,会落在他之下。虽然刚才他的确有顾忌,但是自己也没用尽全力,不是吗?
“能劫持本王作为人质的,你,算是第一个。”他眸光森寒,月色在他背后,像是沉落的序幕,为了衬托他而存在。
苏无相轻身一跃,青衣凌空,下一刻就落到他旁边那一块同样高的巨石上。
“是吗?那可真是在下的荣幸了。”要比气势,她从不会输给任何人,也坚决不容许任何人睥睨自己,用不屑的眼光凌驾自己之上!
“你说,给了本王这么盛情的招待,本王要如何感激?”他忽地一笑,那笑弯在唇角,托着那刚毅如寒冰的脸,让人不觉半点笑意,只留下无尽的寒魄。
苏无相像是丝毫不受他威胁,还能云淡风轻点头,故作深思想着,说道:“这就要看大王的胸襟了。”
“可惜,本王一向胸怀大。你,却触了本王逆鳞!”他说完,手中酝酿聚集的寒锋朝她迎面一击,整个人跃起,朝她方向逼去。
苏无相御波一动,险险避开那一袭。就在她刚才站着的那个地方被掌力一袭,澎的一声,碎开一个大洞。
可想而知,北辰冥这一次,似乎只要来真的!
苏无相丝毫不敢懈怠,双袖一抖,两段白绫坚硬如剑,立即从袖口里飞射而出。她腾飞而起,身形在空,如一只鹏鸟般。两段长长的白绫在她手中,变成了最尖锐的武器,被她熟练的运练在手。
夜空之下,两个人,单身对决。
北辰冥一身黑衣,手握长剑惊鸿。他招式决绝,面露寒色。整个人身上都像是被寒霜笼罩了一般,透出一阵阵凌然霸气,看起来就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
而苏无相,白绫在手,舞一段青锋寒刃。腾云之中,飘逸如仙,气势上丝毫不输与北辰冥。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但是苏无相毕竟不必北辰冥的体魄,几百个回合下来,就有些体力渗透。北辰冥看准了机会,一剑朝她刺过去。
剑锋如霜冰,带起阵阵风刃,刮开了苏无相面上那方白布,露出一张白润惊愕的脸来。
北辰冥眼睛一灼,猛然间扭转了剑柄。毕竟是倾尽全力打出去的力道,哪能说收回就收回的。但是,他却硬生生往怀中一带,胸腔处一震,像是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一样巨疼。
北辰冥与苏无相错身而过,站在最开始苏无相站着的那个地方。身影漆黑,背对着她。嘴角上滑落出一道血丝。胸口那里很疼,却怎么也比不过刚才那一瞬瞳孔灼烧的焚烧感。
在苏无相看不到的地方擦干了嘴角边的血丝,北辰冥回头一望。
对面那巨石上峭楞楞如鬼爪,哪里还见的着什么青影。
他伸手在半空,握了握,徒留下一把冷风。正巧北辰侍卫一路顺着马蹄印子找了过来,见到自己的王平安无事后方才松了口气。
还没开口,就听大王那冷森森,却又掩盖不住一丝颤抖的声音响起来。
“铁木,你可看清劫持走本王的人?”
铁木面色一窘,汗颜的摇了摇头:“回禀大王,那人一直蒙着脸,属下未曾看见。”该不会大王会勃然大怒,将被劫走的耻辱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出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