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接下来才两三天时间,成年人竟然也开始不断消失。就在今早,公孙思才起床,外面就有人来通报,说是在青山发现了几日前消失的一个青年男子。
公孙思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赶往青山那边去了,所以才有了一国王爷与南真第一相爷驾临时,这越城却没有半点风声。
苏无相一听,连忙问:“可有什么发现?”
公孙思叹息着摇头:“卑职赶到那里的时候,只看见已死多日的青年,问了些发现尸体的樵夫,也勘察了一下周围地形,确实一点发现都没有。”
苏无相略微失望,越城这事实在诡异,接连几个月的人命案子,却没有一点头绪,她不由得开始担忧,自己接了这道令,是好还是坏。她甚至不能给预料,接下来自己能否真的有所突破!
这直接关系到苏家的名声,与慕君嵘的名声。
其实,苏家世代为相,赫赫功名在外,早就在她出生的那一刻,被她彻彻底底的染了污垢。
就算再怎么败坏,也坏不到什么地方去。可是,这对慕君嵘来说就非同小可了。
思此,眼角余光不由得瞥了下。却见慕君嵘双手捧着一杯热茶,透过袅袅烟雾望去,那一双黑眸,深幽如湖般深邃难探。
突然,眸底波光一动,抬头一刹,让苏无相防不胜防,一眼便被他捕捉到视线,逃脱不得。
其实,苏无相这一次也没想过逃。锦曳说的对,她的确是在怕慕君嵘,与其说是怕慕君嵘,到不说是怕自己。
这颗心,除了苏家,本来就是无思无想,无欲无求。却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像是被重新反洗,注入新鲜血液一样。
高兴与他的琴音,震撼与他对凡事都温柔似水的柔意,陌生他突如其来的关切,害怕那一箭之挡的情愫。
“那,尸体呢?”慕君嵘半边掩茶杯,突来一句。
苏无相很快就明白他话中话,视线也投向公孙思。
公孙思带领人到了临时停尸间,苏无相眼看就要掀开白布。却被人一手从后面握住。
不解地回头,对上慕君嵘变幻的表情,似乎百味陈杂,却又化作了一种味,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你要做什么?”他问。
“检查尸体。”他难道来这里不是为了检查尸体寻找蛛丝马迹吗?苏无相有些疑惑。
慕君嵘脸色阴沉的吓人,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退下去!”
记忆之中,这还是苏无相第一次看见慕君嵘动怒,可是为什么?怕自己先发现抢他功劳?
在此时跟自己摆身份,就是为了防备自己抢走他任何一次立功扬名的机会?
苏无相冷冷勾起一抹笑,稍用巧力就挣脱了他的束缚,站在另一边,讥笑的看着他:“王爷似乎忘了,本相才是这次皇命的全权负责人!”
说完,她飞快的掀开白布,一眼吓住!
慕君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一只手遮住她的眼,同时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似乎,那焦烂,那干瘪,那枯骨一副都不过是一场噩梦。
若是噩梦,又如何解释她此时胃腔翻滚不息?
“别怕,只是一个死人。”为了抚慰那一瞥的惊愕,他努力将声音放得低柔亲和。
苏无相被挡住了视线,黑暗里,唯能听见他柔和如春风的声音,拂风入心,柔软了一片。
“先出去吧。”慕君嵘视线一转,空出的手盖好白布。
苏无相承认刚才自己的确有点赌气的不服输,但是若要她就这么出去,那似乎有些小瞧她了。
相爷光环下,她素手上何曾少过鲜血?有岂会怕这一具尸体?
一点一点的拉下他的手,摇头:“我没事,查查看吧,或许还能找出点线索。”
除了最初的不适,她后面的手法都很熟练。观测,取物,检尸……动作一丝不苟,熟悉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经常做这些事,所以才会这么上手?
却也熟练的让他心底有了一丝抽疼。
公孙思站在一旁,良久,苏无相才检查完摇摇头:“没有任何发现。”
一声叹息后,痛心疾首到:“是卑职疏忽了,仵作今日尸检的时候也是这么说,没想到对方作案手段如此高超!”
苏无相罢手:“公孙大人已经尽职了。”
这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无疑是给当地的官员抹黑,哪个不是知情不报藏着掖着?冲公孙思酌情上报为越城百姓求助这一点看来,就已经比一般人做得出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