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多情?”比干严肃说:“说来说去,就是好色。这件事,我是要找他谈一谈,这么玩下去,实在是越来越不象话。”
“整个朝歌城,除了那个女人,他是谁的话都听不进了。”王后说:“叔父要是不出面,他真的是把自己害死都不知道。”
“行。”比干说:“你别太担心,日子怎么过还怎么过。帝辛这个人其实本质不坏,也挺会想问题,就是有点犯混。我一定会找他谈的。”
“他要是听不进呢?叔父,你知道他犯起混来,十匹马都拉不回。”王后不放心说。
“他要是听不进,我就直接找妲己谈。”比干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亮:“我拿帝辛没办法,一个小小妲己,我还是对付得了的。”
“小侄就是要听叔父这句话。”王后开心说。然后她告辞走了,叔父答应出面,她能省不少事。
第 16 章
冉季载站在驿馆的窗前,望着后院一动不动,仿佛他只是窗户的一部分。
后院里的有一株古老而宽大的榕树,一条不知名的青翠藤蔓缠绕着树干欣欣成长。
榕树的枝梢上,停着一只毛色艳丽的织布雄鸟,他正在忙着筑建他华丽的“宫殿”。他时而停一会儿,朝着远处的某个方向放声歌唱;接着继续在他的“宫殿”上辛勤的添砖加瓦。他的“宫殿”已经基本完工,是一个又漂亮又舒服的“家”了。住在里面,做出的梦一定都是又香又甜。
他再次歇下来,仰头高歌。这一次他的歌声得到回应,一只同样美丽的织布雌鸟飞过来。她在他的“宫殿”四周跳来跳去的观察一番,一定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啊,多么舒服的房子啊。”然后她飞到他的身边,与他交头接耳,一定在说:“哦,我可以在这里居住下来吗?”“当然,这个房子就是为你而造的,欢迎你留下来,我们永远在一起。”他这么回答。于是他们一前一后,欢欢喜喜的钻进那座“房子”里去了。
“你还在干什么,该走了。”周公旦穿戴齐整,对发着楞的冉季载说。
冉季载回过身来,看着周公旦说:“四哥,我能留下来吗,我不想走了。你一个人回周国吧。”
“什么?什么意思?”周公旦有些莫名其妙:“你要留下来?留下来干吗?住驿馆还住上瘾了?”
冉季载没回答,又把忧伤的目光投向窗外。周公旦催促说:“别耍小孩子脾气,快点。”
冉季载再次望住周公旦:“我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妲己。我真的不想走,四哥。”
“可是你留下来又有何用呢?你住在这里也见不到她啊。”周公旦说:“难道你还幻想让一个王家妃子天天上这里来跟你约会吗?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可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朝歌?她多孤单啊。”
周公旦上前,攀着十弟肩膀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生并不是优美的诗歌,有时候,面对困境,我们常常会感觉无能为力。你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说不定还给妲己带去麻烦。你只能跟我先回去,大家慢慢从长计议。”
冉季载没再坚持,跟着哥哥走出驿馆。一行人来到港口,上了帆船。禁军统领武庚带人代表父亲到港口相送。“太宰、十王子慢走,下次再来。”武庚朝周公旦挥手。船刚离岸,武庚就朝地上吐一口痰:“呸。一群豺狼,咒你们船翻被水淹死。”
现年27岁的武庚,最是忠于父亲,对父亲的敌人恨之入骨。依着他的脾气,他要将周家这门亲戚赶尽杀绝。
站在船头的冉季载,望着渐行渐远的朝歌宫城城墙,双眼变得迷蒙。他突然一下跪下来,轻声抽泣:“妲己,对不起。冉季载太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你要好好活下去,冉季载发誓,一定会回来。”
武庚送走周使,回到宫中向父亲禀报:“父王,周使已经起航离开。”
正在阅读朝臣奏章的帝辛点点头说:“好,你先去休息吧。”
武庚却站着没动。“还有什么事?”帝辛不由望住儿子。
“爹,儿臣有话想说。”
“说吧。”
“儿臣觉得,还是不能放周使走,这些人都是周国最厉害的人物,将来一定是商国最大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