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夜千漓在自己的房间内,坐在雕满牡丹花的圆椅上悠闲地喝茶。他身旁是同样雕满牡丹花的紫玉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绘有牡丹花的紫砂壶,还有四个同样绘着牡丹花的玉杯。
不足一刻中的光景,无忧、满仓、岁竹和夜落天陆续登门,夜千漓向每人掷一个玉杯。然后继续喝茶,不与理会。
四人却也不在意。无忧更是懒洋洋地躺在那铺了天蚕丝缎子的榻上,看着夜千漓,询问道:“大哥,就算你用灵修变换了模样,可你的这一身气质,想把谁当傻子?”
夜千漓走到窗前,看着窗台上那一盆舞凌草,勾唇一笑,淡淡地问道:“气质?我哪有这种东西。”
满仓和岁竹一脸不可认同。
无忧便又懒洋洋地轻笑着说:“大哥,你有空多到酒肆、茶馆、花坊等地转转,听听那些女子是怎么谈论你的,便可知道你有没有气质了。”
“若大哥你没有气质,那满仓都不用活了。”话毕,他便被满仓狠狠地瞪了一眼。
“堂兄,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仙界那些仙女私下都是怎么谈论你的吗?”
不等夜落天说完,满仓便抢着说:“我知道!”她说完后,便学着霍小茗的语气,娇滴滴地说:“夜城的夜千漓,当真俊美无双,才貌双全,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洒脱之气。可这却也是他八分美罢了。他若笑时,美就有十二分了。便是任谁都比不上。只可惜他不是天都仙界中人,不然,就可以时时见上一面了。”
夜千漓走到桌前,微低头端坐在椅子上,左手倒一杯茶,右手拿起茶杯,看着手中的茶杯,笑道:“是吗?于我何干。”
无忧手中玩着折扇,依旧懒洋洋地说:“大哥这句话真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这要是让那些思慕大哥的女子听到,多伤心啊。”
“你素来怜香惜玉,她们若真伤心,你就辛苦些,好好安慰她们吧。”
无忧懒洋洋地半靠着枕头,拢着稍有些散乱的头发说道:“虽说人数有点多,但也算是个美差,我就听大哥的,接了。”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大哥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啊!”
夜千漓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淡笑道:“欠你?昨日,谁从我这借走了摄魂铃?一个月前,谁从我这拿去了十瓶九转延香丹?半年前,我种的血魄芝,无故少了七棵,你当我查不出是谁?照此细算下去……”
无忧终是坐不住了,立时道:“大哥,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满仓极不屑地看了一眼无忧,接口道:“大哥,妖族的姬欢凰、桃花居的闻人妙官、天都的霍小茗和上官凝、再说咱们夜城众多的娇俏佳人,你真没一个看上眼的?”她想了想,又道:“就算没有看上谁,你也不能……”
满仓说到此,停口不敢说了。
夜千漓接口道:“我也不能喜欢上龙茜,那个一心一意只有孙词,差点儿和他定下娃娃亲的丫头,是吗?”
“怎么不能。狐族龙傲一脉是欠孙家主一个救命之恩。答应将族中肩上有红色蔷薇花的女子嫁给他孙子孙词,用来旺夫。可她肩上那朵又不是。再说,孙词哪里能比过大哥。大哥想喜欢谁,就去喜欢谁。我一定支持你。”
“那我此次进天都一事,若是走漏风声,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大哥放心,我一定替你扫清障碍。”
“昨日,夜千漓来过天都?你和他相见了?”
“孙师兄,你怎么知道的?我……”
“昨夜,我帮你萧师兄混出天都时,恰巧遇见他了。我们没有责怪的意思,更不会去告诉他人,只是师妹与他仙魔有别,阴阳塔也已经毁了,你与他前路茫茫。师妹,好自为之。”
日落月升,斗转星移,转眼间,南疆,周容之女周云娥已经有二百六十岁了。她生辰之际,应筠向一众属下问道:“还是没有青里的下落吗?”
何豚羞愧难当地说:“属下无能,请副疆主责罚。”
“这也不能怪你。诀别渊形势复杂,乃三大凶地之首。携至宝,亦不能确保全身而退。更何况还要寻觅青里。一人不可多次进出那里。可有人愿意替代他前往诀别渊。”
周容的心腹吴熙和佘江,向应筠回禀道:“青里殿下虽说足智多谋。只是,诀别渊凶险万分。恐怕他已经凶多吉少。殿下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可血战之后,桃花居之主闻人清趯已经让位于其女闻人妙官。北疆颜延之也将疆主之位交给奇才颜绯色。南疆亦不可一日无主。云娥乃是先疆主遗孤。当可挑选吉日,立她为主。也可稳定众人之心。告慰先疆主之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