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韵慌乱的心神渐渐稳定了些了,看到这个人,觉得应该不像是歹徒与江湖强梁什么的,更像是附近哪里的村民。
她心灵一动,立即下得车辕,朝那人迎上。
“这位先生请留步!”
那汉子猛然见到一个陌生的单身女子出现在附近,又看到了附近的情况,马车,凌乱的现场,还有倒下死在草丛里的黑衣客。
他好像惊得呆住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楚清韵放平缓了语声说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附近哪个镇上的?这荒郊野外,我找不到落脚之处,能否帮帮忙。”
“我是……我是附近岩家庄的!姑娘,你是什么人,方才此处发生了什么,遇到歹徒了吗?”他看到附近的凌乱场面,实在很有些震惊。
楚清韵接口道:“方才的确遇见了歹徒,我表哥受了伤,岩家庄距此还有多远?我要给他求医治伤,很是急迫。”
“你表哥在哪里?”那汉子目光闪烁了一下,忽然问道。
“在马车上,他伤势很重,手臂上现在还没止血……”楚清韵说着说着,又流露出无限担忧。
“这样吧,让我去给令表兄看一眼伤情如何?姑娘,在下正是行医的郎中,原本是要赶去墨家集给人看病去的,如果姑娘的表兄真的受了伤,在下可以为他诊治诊治。”
楚清韵听到这里,已惊喜失声道:“真的么?那太好了!多谢先生,请先生跟我到马车上看看。”没想到能立即遇见了行医之人,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那汉子扶着颔下几缕稀疏的胡须,微笑道:“不必客气,在下如果能为令表兄治伤还好,如果救治不了,是绝对不会白收姑娘的诊银的。”
于是他取过了背着的木箱子,跟随楚清韵去往马车处。
撩开了车帘,楚清韵看见表哥楚洛寻仍处于昏迷中,倚靠在车壁上,那胳膊上尽管缠了布条,但那一条衣布如今已被汩汩涌出的大量鲜血所染,尽成了红色,鲜艳刺目得很。
楚清韵忙说:“先生请看,这手臂上的伤……”
“姑娘不必着急,如果仅是外势,这些伤固然严重,也不碍大事的。”
那大夫来到了楚洛寻身边,打开了木箱子,取出各种诊治相关医具药物。
楚清韵这才知道对方背着的木箱子是行医之用的,忍不住低声问道:“能否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鄙人姓岩,岩家和是也。”这郎中汉子一边为楚洛寻诊治着,一边答话。
“哦,岩先生……看来岩先生也是岩家庄的人士了。”
“正是,我们岩家庄在附近是极出名的。”
楚清韵本想与对方多攀谈几句,但看了看对方那认真专注于伤者的样子,还是打住了念头,觉得最好不要打扰他治伤了,只盼着他真的能为表哥治好,默默祈祷着表哥可以平安无事。
岩家和忙碌个不停,没多久就看到他几乎是满头大汗了,给楚洛寻取下布条,为他敷药,并重新包扎了起来,他的治伤药看起来是很灵验的,楚洛寻的血势渐渐止住了。
但奇怪的是,楚洛寻一直处于昏迷中,按说手臂这点伤应该不至于让他虚弱到这样的状态。
“先生,他怎么样了?伤势不碍事么?”楚清韵闷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开始询问着。
“不碍事。”岩家和紧紧皱着眉头,随口答了一句话。
“我表哥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怎么才能救星他……”楚清韵看得很担心。
“如果不用担心,可能是他太过劳累了,加上流血过多。”岩家和沉吟道:“我给他内服一粒药丸,给他补补元气。”
等岩家和拿出药瓶,为楚洛寻服下后,楚洛寻暂时还没有动静,他忍不住为楚洛寻把脉,并进一步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与伤情。
楚清韵已来到表哥的身边,到了车厢内另一侧,从这里,她可以看见郎中岩家和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好像查出什么令人惊讶忧虑的结果。
她的心怦怦一跳,隐隐觉得不祥之感弥漫了胸间。
“先生,你发觉什么了?”
“你表兄的病症,只怕是治不好了。”岩家和猛然冒出这么句话,让楚清韵大为着急,只见岩家和的面沉如水,双眉紧锁,终于长叹着摇头:“姑娘,很抱歉,恕在下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