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法师,老奴,老奴,只是想替仪妃娘娘分忧……”秋姑姑心中掂量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
“还会有人敢欺负公主?”大法师问道。
“恳请法师为公主做主!法师平时最疼爱公主了,请法师为公主做主!”
秋姑姑一边痛哭流涕的恳请着,一边壮着胆子抬起了头,看着大法师,大法师依旧是黑纱拂面,只能看到他如瀑如漆的黑发垂到腰际。
“蠢货!”
法师转过身去,走到春樱的旁边,伸手在她的身上一拂。然后说道:“你这个老蠢货!以为自己做的是什么善事吗?非要闹的鸡飞狗跳,无人不晓吗?”
声音低沉却让人无端的惧怕。
秋姑姑毫无底气的低声说道:“法师,不过,不过是一个大新朝的贱婢,事成之后老奴会结果了她的,一个贱婢,没有人会知道的。”
法师听到了这句话,猛的一转身,红袍的飘带随身姿一甩,如剑般凌厉生风,他盯着跪在地上的秋姑姑,抬臂伸手,如风无影,刹那之间,秋姑姑的膝盖离开了地面,整个人被吸到了法师的面前,顷刻之间,她的喉咙便被牢牢的捏在了法师的手里,秋姑姑脸色苍白,想要解释求饶,却又说不出一句话,直到太阳穴旁的青筋暴起,眼白泛起。
“砰……”
法师一甩手,将她整个人扔到了一边,只是他并未在意,一旁就是宫墙,秋姑姑这一摔,一把老骨头都要碎了。
即使如此,秋姑姑还是挣扎着起来,双膝跪地,胆战心惊的趴伏在地上,就像方才春樱做的那般。
法师丝毫不在意她的死活和恐惧,方才的惩戒对他来说不过像猫玩老鼠一样,虽然他并无心杀她,但是也不会在意手上的轻重。他看着秋姑姑一副可怜害怕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别人要害公主,还是你要害公主啊?你以为你杀了这个宫女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么?你又没有脑子啊?你还生怕没人注意春熙宫?生怕没人抓住公主的把柄吗?蠢货!”
“老奴知道错了,老奴知道错了……”秋姑姑气息虚弱,不停的哀求。
法师对她这幅样子有些不耐烦,对她说道:“这个奴婢,今日算是走运了,明日一早她便不记得今晚的事情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最好给她解释清楚,不要让人看出春熙宫的异常,如今我来了这里,春熙宫越少被人注意越好,你听明白了吗!”
“是,老奴明白!”秋姑姑连忙应承。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冷的风,顷刻之间,红袍消失,宫墙旁只剩下心有余悸的秋姑姑和昏睡的春樱。
此刻的春熙宫一片寂静,夜已深,但仪妃的寝殿依旧烛火通明。
仪妃已经卸了妆容,换下了华服。她屏退了身旁伺候的宫女,命人将寝殿的门关上,一个人在寝殿之中,一会儿到窗边张望,一会儿焦急的在殿内踱步,她这般坐立不安,正是期待着秋姑姑赶紧回来给她一个结果,如果能直接看到长情殿那边冲天的火光就更好了。
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凉风从窗户灌进来,殿内的烛火摇曳,瞬间,烛火尽数熄灭,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将仪妃吓了一跳,她吓得呆住了,等到反应过来,想要高声喊人的时候,殿内的烛火又忽然燃起,而且比原来还更加的明亮,更惊奇的是,寝殿的窗边,桌案上,床上,帷幔上,都瞬间摆满了火明花,火明花是独产于南月国的花,明亮如火,明艳如珠,是她昔日最喜欢的花。
她一看这满眼的火明花,方才心中的恐惧尽消,脸上马上喜笑颜开。
“法师哥哥!”她大喊了一声,欢喜地在寝殿中张望寻找着,只是寻了半天,喊了半天也不见除她自己之外的人影。
正感觉有些沮丧只是,忽然裙裾飘飘,忽然之间,双眼被一双温柔细润的手轻轻敷上了,仪妃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味道张扬却不浓烈,清冽又不单薄,总之是独特的香味,人间难有。
仪妃的眉眼一弯,嘴角一翘,一下子抓住了那双细润的手,紧紧的握住,生怕会从身边消失一般。
她撒着娇,笑着说:“法师哥哥,我就知道是你了。”
说完转过身来,顺势依靠在法师温柔的肩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如一个孩子般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乖巧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