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在想,父亲会不会已经发现他偷跑出来,自己该如何解释,故而对林淮这个问题不是很在意,只道:“师姐去南华山究竟是去干什么,咱们在这也猜不到的,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有什么问题,等她回来时再问不就行了。”
林淮无奈道:“好吧。我自从拜入沈家后就没出来过,对于扶风也不太了解,还得劳烦大公子带个路了。”
沈宴道:“不必这么客气,不过,若是回去的时候,父亲问起来,师妹可得帮我作个证。”
林淮:“这要怎么作证,总不可能说是我硬要拉你出来的吧。”
沈宴道:“当然不是,你只要说明一下,咱们是受了裴清之邀,去那听学堂听学的,后来裴家出了点事情,不得已才提前回来的。”
林淮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这沈宴真会找借口,看来以前也没少干这类事情,不过他说的是裴家出了点事情,看来他和自己想到一处了。这就说明,沈家与裴家果然关系匪浅。
又想到,沈宴虽不太靠谱,先前也坑了自己一把,但之后对自己其实也还不赖,也算是个名义上的师兄,今后更是得时常见面,便道:“好,若是师父问起来了,我自会替你作证。”
闻言,沈宴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满意道:“那我就先谢过师妹了,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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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城临海而建,水路更是交错纵横,与别的地方商贸往来密切,这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决定了扶风城的富庶,正因此,二人一路向扶风西面走去,所过之处皆未遇到什么不公之事。这个地方与林淮曾经待过的地方,简直是天壤之别。
早先她们一家人是居住在一个边陲小镇,镇里有只有一条小溪穿过,便得名花溪镇,镇上有一棵据说有百年历史的老槐树,被人奉为神灵,树枝上挂满了祈福的木牌和红绸带。
花溪镇深居山谷,镇上的百姓也不爱与外界往来,这个地方贫穷又落后,即便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闹的全镇人皆知。
所以,自己那心高气傲、自命不凡的父亲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了花溪镇,林淮永远记得,他那时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这世上最低劣的东西一样。
待林淮收回思绪之时,二人已到了沈氏仙府,而守门弟子见到二人归来,急匆匆的走上前来,对沈宴道:“大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家主有急事要找你,吩咐我们若是见到了你,让你快去书房找他。”
沈宴一听便知大事不妙,扶额道:“行了行了,我马上就去。”随后不敢耽搁半分,扯着林淮就往书房去。
他们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书房前,只见门扉半掩,隐约可以看见沈傅的身影。沈宴转头对林淮道:“师妹,千万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待会儿可就得靠你了。”
林淮回道:“放心,待会儿自会替你作证。师父似乎已经看到我们了,还是快些进去,莫要再耽搁了。”
二人推门而进时,沈傅正在看一封信,神情凝重,见他们来了,便将其放下,语气不似平日那般和蔼,道:“沈宴,你这次又跑哪儿去抓灵兽了。”
沈宴忙道:“父亲,这回你真误会我了,我没去捉灵兽,是裴清邀我和师妹去南华山听学,本打算过几日给您托信,结果裴家那边出了点事,还没来及知会您,我们就赶了回来。”
他其实不知道裴家是否出了事,后来遇到了去南华的白鹭,才作此推测的,方才见父亲拿着那封信,便更为肯定了几分。
又怕沈傅不信,便将林淮给推了出来,道:“师妹可以作证,我们还去了听学堂上了一节午课。”
沈傅看向林淮:“真是如他所说的这样么,林淮。”
林淮点点头:“确是裴清姑娘邀我们去的南华听学,不过我们一直待在裴家,并未走出去,也没遇到什么人。”
她可没忘记沈傅答应过钟毓什么,但又觉得,其实即便沈傅知道了违背了他二人的约定,私自跑去南华山,也不会太过责怪于她。毕竟,她现在是沈家的人,这些玄门世家之间的关系,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不错而已。沈傅即便再生气,也不会因为一个外人来罚自己人。
果不出她所料,沈傅本是有些不悦,但听到她说没遇到什么人时,神色也缓和了些,对林淮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