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间的丧葬礼,有人去世时就办这个,那个大木盒叫棺材,里面就是去世的人。你跟紧我,别跟丢了。”
“哦”彼岸便扯了梦珀的衣角,紧紧跟在她身后,“珀珀,去世是你说的死掉了吗?”
“嗯”梦珀点头,一回头就看见彼岸低这头,伤心的小样子。
这还得从上日说起,那日她们遇上妖怪杀人,已经杀了好几个,尸体横在地上,血和泥混在一块,很惨的死法。梦珀除了妖怪回来,就看见彼岸蹲在尸体旁,很想叫醒那人。梦珀就跟他解释人死亡的事,他懂了以后就问他会不会死,梦珀就如实告诉他了,然后他就一直不怎么开心,好久才恢复。
“彼岸,跟好。”
“嗯”小家伙已经有了轻微的哭腔,淡淡的,不易发觉。
人群到了野外,便开始下葬。梦珀站在一旁盯着,不知发现了什么,暗暗捏诀。原来人头七下葬时,魂要回来与亲人见最后一面的,而梦珀要的,就是这鬼魂离去时,落的眼泪。此泪结人一世之喜怒哀惧,用做奈何桥的材料再合适不过。
完事后,梦珀转身准备带人离开,却见彼岸已是泪流满面,“怎么啦?”
彼岸扑上来抱住梦珀,这才哭出声来,很是惊天动地,“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看不到珀珀,不要离开珀珀”
梦珀呆了好片刻才回神,她该怎么安慰他?生死循环,向来天定。骗人的话,梦珀没说过,也不会说。只能抱在怀里,由着他哭个不停。
下葬的众人,奇怪的看着离去的二人,那孩子哭的太惨,抽噎不止。
第五章
如今需要的东西终于集齐,梦珀带着彼岸也终于可以回去冥界。改嘱咐的东西,梦珀也都嘱咐了好些遍,这才带人回去。
冥界大门破败不堪,如今更显萧条。梦珀带人直接去了忘川,一路上人少了不少。忘川河畔的人还在,鬼差也都还在送人过河,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又似乎变化了很多。无暇顾及,梦珀站到河边,开始筑桥。
忽然有鬼差前来,原来梦珀不在的这段时间,魔界的魔君曾光临此地。神界的无华上仙曾在大战期间偷袭过魔君,梁子就这样结下了,后来混战,无华被杀,魔君觉得不解气,要拿他的仙灵撒气,便追到了冥界。上次炎洛带领一众冥差,也没能逼退魔君半步,炎洛便允诺十日期限,其实是想借此寻求神界。如今十日之期已到,魔君便来要人,仙家、冥差正与他在冥界大门那恶战。
梦珀正在筑桥,一时了解了也无法抽身,回头见了彼岸,忽的开口,“彼岸,你采些红花跟这鬼差过去,我随后就到。”
“嗯”彼岸便依言而行,采了红花离去。
彼岸带花到时,仙家正落了下风。本来他来是帮忙的,不曾想诸位闻了花香,仙力更加不足,人也蔫吧了几分。魔君却不怎么受到影响,甚是奇怪。也正因如此,彼岸才逃过一劫,没有被魔君盯上。
待彼岸回去叫了梦珀前来,仙家已死了大半,满地的残肢剩骸,身死灵灭也少不到哪去。梦珀当下一个口诀打过去,直击魔君后背。
魔君又哪是一般的小角色,虽未看见,但已感觉到了,当下幻了身形,“果然是仙家的人,这辈后偷袭的本事都炉火纯青。”
声落,魔君转身。那是一个怎么明艳的女子?一身素净的锦衣,长发落至腰下,伴着衣带翻飞,一双明眸似是要囊尽这天下一般,她那样的熠熠生辉,照的魔君移不开双眼。这世上的诸多事都是有因有果,唯有情之一字,无因无由,来时不察,发觉已是深爱。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叫黑曜”,魔君一瞬变了态度,不知为何,他想待这个人好,哪怕倾尽所有。一眼万年大抵如此。
第六章
梦珀看着黑曜,有见过吗?应该见过的,毕竟转世的生灵她都见过。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在冥界大开杀界,乱了转世的秩序,她不能轻易饶了他。疾飞向他,手中灵剑出鞘,剑尖直指他的心脏。
黑曜侧身,并不与她打斗,“你是冥界的神,还是神界的神?你叫什么?”
梦珀打了良久,他一直躲闪,也不还手,笑吟吟的看她,问这问那的。梦珀终于放弃,想她一个天地初开便有的神,竟伤不得他分毫,也难怪神界节节败退。不过他一直不出手对付她,倒是让梦珀很奇怪,她自问在冥界待了万年,未曾与三界任一人有过深交,何来今日这魔君待自己这般。